但这产业不是檀织许的,他想要从檀织许的手上拿银子,怕是不容易啊。
“近来,姨母的身体不太好,这才让我帮忙盯着酒楼和绣坊的事情。”说着,檀织许垂下了头,满脸愧疚道:“我没想瞒着你,只是担心这件事情传到母亲和大嫂的耳朵里,会横生枝节,这才将大家都瞒着。”
说着,檀织许又有些急切,像是生怕被宋耕熙误会了一半:“我没有用府上的银钱贴补姨母,府上的生意都有账册记得清清楚楚,大哥若是不信,可以随意查看。”
“别急,我怎么会不信你?”宋耕熙心下了然。
看檀织许的样子,不像是说谎,看来这生意确实不是她的了。
但,那又如何?
人,他要。
生意,他也要。
“什么时候方便,我去探望姨母吧。”宋耕熙试探着问。
说是探望,他更想知道,这个姨母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这些日进斗金的生意,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落到檀织许的手上。
“姨母身板的嬷嬷过来传话的时候,只说姨母身子不适,要回乡静养一段时间,让我帮忙照看着几日生意,姨母离开之前,连我都没告诉。”
檀织许失落地说:“我真觉得自己愧对了姨母,姨母走之前还专门交代我,若是缺银子就来账目上支取,不要委屈了自己,我却都没能去送送姨母。”
原本正哭闹人不在京城的宋耕熙眼前忽然一亮,“你姨母让你随意支取账目上的银两?”
“嗯。”檀织许轻轻颔首,“姨母对我向来视如己出,不过,大哥你问这个做什么?”
对上檀织许怀疑的目光,宋耕熙梗了一下,迅速反应过来,“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随便问问,那,酒楼现在的账目上,有多少银子?”
檀织许心底松了一口气,上钩了。
“这个我还不太清楚,姨母走得急,我也才接手没两天,还没来得及查账呢。”
檀织许到底是个通透的人,在面对宋耕熙的时候,也不好表现得太迟钝了。
话说到这儿,她也差不多反应过来了,“大哥是手头紧了?”
“啊!这个……额……是,是有点紧,那个泼妇最近也不知道发什么疯,竟然克扣到我头上来了。”
这事,檀织许自然是早就知道的。
宋耕熙手上没银子,连去万生酒楼造作都是记账的。
掌柜都说,账面上的现银都快被他挥霍空了,历来做生意就没有这么记账的事情。
可宋耕熙是他的东家,东家说要记账,他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在事后找檀织许抱怨。
檀织许没把这事儿当回事,却放在心上了。
宋耕熙腰间那荷包里,现在怕是连一把碎银子都没有。
可檀织许还是做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劝着说:“大哥也别这么说大嫂,许是她有什么苦衷呢?”
能有什么苦衷?不过是想清楚了,银子比男人更靠谱罢了。
“她要是有你一半好,我也不至于瞧不上她!”宋耕熙贬低了张氏的同时,又抬高了檀织许。
檀织许羞涩的垂眸一笑,两颊飞霞,“大哥若是手头紧,我先去账目上支取一点银子给大哥应急吧,不过大哥可千万不要被大嫂知晓了,不然怕是没有我好果子吃了。”
宋耕熙心里狂喜,暗道檀织许是个上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