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的门震颤了好几下,檀织许站在桌边,后腰的伤处抵在桌上,她像是察觉不到疼一般,怔怔地看着门口,眼睛都没眨一下。
看着看着,眼睛就泛起了酸意,眼泪珠子大颗大颗地滚落到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敲门声将檀织许惊醒,她胡乱抹了两把眼泪。
赵万生布满褶子的老脸出现在面前,正满脸担忧地看着她。
“有些事,需要与你交代。”
檀织许将今日与宋耕熙的说辞,与赵万生说了一番,以免日后侯府追究起来,赵万生说错话,会节外生枝。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孙姨母这段时间为了寻找新的布料,离开京城,并未在京中,身边只带了两个习武的侍女,若非经常来信,就连檀织许都不知道她去往何方了。
宋耕熙短时间内想要找到她并不容易。
而依照孙姨母与她信件往来中,也能看出来,孙姨母短时间是不会回京的。
约么等孙姨母回京那日,她已经脱离静安侯府这个虎穴了。
只要能离开静安侯府,不过是再忍耐些时日,她能做到的!
檀织许在心里这样劝说着自己。
从天玄酒楼出去,檀织许没了继续闲逛的心情,直接回了侯府。
宋耕熙没有回来过,应该是从她那里拿了银子,直接去花天酒地了。
这样的发现,也让檀织许松了一口气。
这也是她敢在宋耕熙身上下赌注的原因。
但凡宋耕熙和张氏之间,有那么一星半点的真感情,檀织许都不敢这么赌。
庆幸的是,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感情,甚至还在互相防备。
张氏断了宋耕熙的经济大权,这些日子,宋耕熙出门可以说是出触碰壁,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日子没有去花天酒地,讨好那些莺莺燕燕了。
他不是什么有大志向的人,只要替她保守了天玄酒楼和霓裳坊的秘密,宋耕熙就能从她这里获得源源不断的银钱,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将这经济命脉再交给旁人。
这也是檀织许敢赌的原因。
算算时间,再没几日,就该是查账的日子了,到时候,她再想办法逼宋耕熙一把,这人就算是彻底绑在她这条船上了。
檀织许安安稳稳地回了玲犀苑,却不知,张氏那边已经闹翻了天。
付小娘又闹了一次小产。
当然没有成功。
可种种证据都指向张氏。
老夫人又将刚被放出来的张氏禁足抄书了。
张氏坐在屋里一边抄书,一边骂骂咧咧。
“杀千刀的宋耕熙,老娘真是瞎了眼了,才会看上你!这么多年老娘供你吃供你穿,你在外边吃喝嫖赌,老娘一律不管,你现在给我弄了一院子的糟心货!”
刘嬷嬷和点翠在边上伺候着,听着这一声声的唾骂,心里也心疼自家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