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成,我下次再问便是。”顾怀璟从袖中摸出一物,似是想要送到檀织许手上。
但见檀织许怔愣的目光,他手转了个圈,放在桌子上,“我真的走了,你别哭。”
檀织许沉默着点点头。
顾怀璟是忙的,赵本义与他针锋相对。
宋耕熙是被赵本义送回来的,就算是奉了皇上的命令,也很难不会趁机在这背后做文章。
时至今日,檀织许再想起那日赵本义看向自己时,那意味深长的目光,依旧心有余悸。
“你小心赵本义。”
顾怀璟人都已经走到窗户边了,闻言勾唇一笑,便叫冬雪消融。
“不必担心。”
他二人啊,虽说针锋相对,可赵本义比他更懂得平衡之道。
短时间,就算真有什么事,赵本义也不会轻易将他扳倒。
顾怀璟走了。
只留下心思复杂地檀织许留在屋里。
良久,她才拿起顾怀璟放在桌上的东西。
那是,一枚扳指。
她从前并未见过的扳指。
想不通其中关节,檀织许索性将扳指收到妆奁的最下边一层。
白露推开门进来,凑到檀织许的耳边念叨:“小姐,前边已经出府了,老夫人又哭晕过去了,大夫人那边似乎是在调查大爷的死因。”
檀织许想了想,提笔写下一封信,“你去一趟天玄酒楼,将这封信交给赵掌柜。”
白露对檀织许的吩咐向来是一句话都不会多问,拿着信件就出府了。
到傍晚时分,府上的白灯笼还高高挂着,映衬地整个侯府都阴森一片,像是人间炼狱一般。
张氏也是那个时候扶着老夫人找到玲犀苑的。
当时檀织许正在指点秦欢欢算账呢。
不及檀织许起身见礼,张氏就已经劈头盖脸骂了过来:“檀氏!你先是克死了二弟不说,现在又害死了你大哥,你到底是何居心!”
檀织许无措地看向老夫人,就见老夫人也是一脸的冷淡。
秦欢欢下意识握住了檀织许的手,她想过这府上人情淡薄,却没想到,早前对檀织许像亲生女儿一样亲近的老夫人竟然连一句解释都不听檀织许说,就已经相信了张氏那泼脏水的说辞。
“我何曾害死大哥了?”檀织许皱着眉头问,“我敬你是我大嫂,可你说话也要讲证据,不该无端污蔑人。”
“我污蔑你?”张氏冷哼一声,甩出一张纸扔在檀织许的脸上,“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说?”
檀织许一脸莫名地接住要掉在地上的纸张。
是一张借据。
宋耕熙写给檀织许的五百两银子的借据。
“这有什么问题吗?”檀织许问。
“还有什么问题?你为什么要借银子给宋耕熙?”张氏恶狠狠地反问,脸上写满了不讲理三个字。
檀织许被问得一愣。
就连在一边插不上话的秦欢欢都觉得张氏这问话未免太不讲道理了。
宋耕熙要借钱,檀织许借了,这有什么问题吗?
“要不是你借了银子给他,他就不会去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