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儿，总算是能连起来了。
“你的意思是，你今日去酒楼，发现大郎在酒楼赊账，从账面上支取银子，便让酒楼的人不许再给他赊账了，他才跑去找你借银子？”
冷脸沉默良久的老夫人终于张嘴了。
只是问出来这话，却有点让人不太好接话。
一个不小心，就掉进陷阱里去了。
但檀织许要的，正是这个结果。
“我不知道大哥心中是怎么想的，外人看来，确实是这样的。”
得到檀织许的答复，老夫人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反手就是一巴掌甩过来。
秦欢欢眼疾手快拉了檀织许一把，那巴掌并没有落到檀织许脸上，而是打在了肩膀上。
用足了力气的一巴掌，打得檀织许肩膀生疼，骨头都要断掉了一半。
“你凭什么？”
“檀氏，你莫不是以为，我让你管着家呢，你就敢目中无人，把自己当着府上的主人了？”
“认清你自己的位置，你不过是我侯府养的一条狗，什么时候狗也敢干涉主人的事情了！”
檀织许捂着肩膀，红着眼眶不敢置信地看向老夫人，“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也觉得是我害死了大哥？”
“不然呢？若不是你……”
“若不是我，大哥就不会去花街柳巷找女人？”檀织许冷声反问。
老夫人被檀织许质问地呼吸一滞，人也往后仰了一下。
“你自己生养的儿子，自己该最清楚才是，你的两个儿子，都是流连花丛的货色，小儿子得了花柳病而死，如今大儿子也死在花楼，最该质问的人，难道不是你自己吗？”
“你！你！你！”老夫人指着檀织许，一脸说了几个“你”字，愣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手指颤抖的幅度倒是越来越大了。
檀织许的脸色倒是冷静得让人害怕，“娘，是你教子无方，才让两个儿子都落得这样的下场，才让这侯府从此一蹶不振，侯府的门楣就此落寞，都是你的错。”
“放肆！”老夫人手上的拐杖在地上撞得“咚咚”闷响，像是敲在人心头一般，险些让人喘不过气来。
“放肆？”檀织许冷笑一声，“娘说我放肆，那我便放肆了，如今我在府上放肆，你才能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啊，若是没了我，偌大的侯府吃什么喝什么？你还如何过得上现在这般养尊处优的生活？”
老夫人又后仰了一下，呼吸急促，胸口急速起伏。
檀织许却像没看见一样，继续说：“还当侯府是老侯爷在的时候的光景呢？侯府早就落魄了，你的两个儿子，连个世子都没能请封下来，侯府早就完了，要不是我将生意做得尽人皆知，你以为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在这里跟我耍威风吗？”
“老夫人，您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若是识相的，就回你的静安堂，不再出来作妖，我还勉强可以让你安度余生，若不然……”
“若不然怎样？你还敢杀了我不成？”
“杀了你？”檀织许被吓到了一半，捂着嘴后退两步，“娘说什么胡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