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账本，站往中间走了两步，“老太太，这生意不好，您也不能怪我们这些做事的吧，铺子里的样子不好，客人都瞧不上，和我们这些掌柜有什么关系？”
“样子不好？以前怎么没有人说样子不好？还不是你们招待不好客人，叫人不爱来了！”
“以前？”祝九恭有了骂人的冲动，“以前二夫人在的时候，谁不夸二夫人心灵手巧，花出来的花样子最是惹人喜欢，如今嘛……”
祝九恭嘲讽的目光在秦欢欢身上扫过，冷哼一声。
别以为他不知道，二夫人本来在府上好好的，回了一趟娘家，这个外室就迫不及待登堂入室了，带着私生子霸占了二夫人的位置不说，什么都不懂还非要插手生意上的事情，妄图学着二夫人的样子指点江山。
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自信，让她觉得，她一个外室，能像二夫人一样在生意场上叱咤风云，还听不得一句不同意见。
二夫人就是被她们合起伙来赶走的，竟然还不要脸皮地在外边宣扬，说她们是不忍心二夫人如花似玉的年纪困在府里孤苦，才好心放人离开的。
整个京城，不，整个大景，都没有哪家是这么好心的。
二夫人才离开候府，她们就把那个外室抬为正室，将外室子记为嫡子。
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打得什么鬼主意，竟然还敢在外头装好人。
现在生意做不好了，又在外头败坏二夫人的名声。
她们可真敢啊！
做出这些事来，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吗？
老夫人也意识到事情不对了，她顺着祝九恭的目光看向秦欢欢，“如今怎么样？”
秦欢欢瞬间就紧张起来了。
“如今怎么了？样子还不是和以前一样？我画的样子可是连檀氏都称赞的，工匠师傅们也说好的，祝掌柜你现在莫不是要把这罪责叩到我头上？”
“叩？”祝九恭冷笑一声，“看来您是真没有自知之明啊！
他不认秦欢欢这个二夫人，与她说话时也大多不带称呼。
祝九恭心想，大不了就不干了，他有本事到哪儿还吃不上一口饭！
当初檀织许都是好言好语请他来的。
眼前这个外室，他是当真不愿意伺候。
没本事不说，事儿还多，总喜欢指手画脚。
“老太太，您睁开眼睛看看，打开耳朵听听咱们这些掌柜，有哪个是满意您府上这位新主子的。”
祝九恭这话一出，秦欢欢就傻眼了，她指着祝九恭，想说什么，却被老夫人一抬手给拦下来了。
“你们说说二夫人如何？”
“二夫人当然是好的！”万生酒楼的掌柜如是说。
秦欢欢昂起了下巴，用鼻孔看祝九恭。
钱庄的掌柜也是连连点头，“二夫人乃是女中豪杰，十个厉害的男人都比不得她一人的。”
秦欢欢的脖子挺得笔直，眼睛都要长到脑瓜顶上去了。
老夫人这才皱了眉头，“祝掌柜，你还有何话要说？”
“我有什么话？老夫人不妨问问，他们说的二夫人，是不是您府上这个新抬上来的外室吧。”
“外室”两个字一出，秦欢欢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外室扶正，是她身上最大的诟病，京中权贵都瞧不上她。
索性侯府落魄，与京中权贵也没什么交集，那些高门大户也犯不上上门来奚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