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沈南烟并没有去认亲，只是每年都会在固定的时间去道观，以祈福的名义在那里留一段时间，默默地陪着沈之琢。</p>
父女两个都默契地没有捅破那个真相。</p>
所以沈南烟的手里有沈之琢的照片，和独孤离交往的时候，也和他说了自己父亲的事，并给他看了照片。</p>
现在独孤离手里的照片，是在沈南烟住的那老房子里找到的。</p>
一起找到的还有另外几张照片。</p>
独孤离将照片拿出来递给沈知音。</p>
照片上的人，正是沈知音。</p>
从婴儿时期开始，之后每成长一岁都有一张照片。</p>
“这是我在南烟床上一个木匣子里找到的。”</p>
“她一直有个习惯，会将自己觉得珍贵的东西放到小木匣子里，然后放在床头的位置。”</p>
“你的这些照片，应该是沈之琢前辈放进去的。”</p>
沈之琢大概也知道沈南烟的这个小习惯，所以才会每年都下山去，把沈知音的照片放进去。</p>
甚至那房间都被打扫得很干净，只是一直没人住，已经很冷清了。</p>
沈知音盯着那些照片都无语了，不是老头子啥时候拍的啊，还给她拍得那么丑。</p>
她本人当然是长得好看的了，但耐不住那老头子不做人，给她拍的照片全是她出丑的时候，还拍得鬼迷日眼的。</p>
比如婴儿时期的那张是她在学走路的时候，没站稳摔倒了嗷嗷叫，沈之琢看不见全凭感觉拍的。</p>
他那老人机的像素是真的一言难尽，给她都拍出魂了，嗷嗷叫的时候那白眼都快翻天上去了，嘴巴张得那叫一个大。</p>
还有一岁时候的照片是她和一只大公鸡打架的照片，脸脏兮兮的就算了，小表情还格外凶，那只大公鸡站起来看着都比她高，一时间分不清照片里的主角是大公鸡还是她。</p>
这些照片有一个算一个，都丑得一言难尽。</p>
沈知音盯着照片咬牙切齿，想要销毁。</p>
“哈哈哈……照片里的小姑奶奶也太好玩了吧哈哈哈……”</p>
这笑声是来自自己侄孙的。</p>
“这拍照技术还真是……一言难尽。”</p>
沈沐瑾十分庆幸自己没有这么丑的照片。</p>
“什么什么？给我看看。”</p>
一只五彩斑斓的鸡冲了过来，那双豆豆眼看到照片上的人就笑。</p>
还特别人性化地用翅膀拍腿。</p>
沈知音面无表情的看它：“你羽毛挺好看的。”</p>
蜃得意扬扬地展示了一圈：“是吧是吧，我可保养得好好的呢。”</p>
“我差个羽毛毽子。”</p>
蜃：…………</p>
凭什么！</p>
大家都笑了凭什么就针对它！</p>
笑闹过后，大家坐一起喝茶。</p>
独孤离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就没离开过，几次张嘴仿佛想说什么，但都没开口。</p>
他那动作小心翼翼的，想靠近又怕会被沈知音不喜的样子显得格外卑微。</p>
但独孤羽和独孤长空则是完全的兴奋激动了。</p>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沈家这位帮他们诸多的小姑奶奶，竟然是他们家主的女儿啊！</p>
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给他们砸得晕乎乎的有些不真实。</p>
最后大家都默契地给这父女两个留下了独处的空间。</p>
沈知音气势也挺别扭的，毕竟这辈子从婴儿时期到现在都是和沈之琢一起的，早把他当成唯一的亲人了。</p>
现在又突然冒出来个爸爸。</p>
她本身灵魂也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对父亲这个角色没什么依赖性。</p>
“对不起。”</p>
沈知音都还没说什么呢，这人就开始道歉了。</p>
她看着他。</p>
独孤离的眼眶有些微微泛红，他紧紧地捏着那些照片。</p>
“我是一个不合格的父亲，也不是个合格的丈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