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现任妻子叫水千柔,一身酒红色长裙,风韵犹存,头发微卷高盘。
“小语脸色怎么这么白?不舒服么?”季深看出了花语的异样。
他一直喊花语为小语。
花语摇头,勉强一笑:“我没事。”
一出口便是浓浓的鼻音,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唉,她今天拍戏在水里泡太久,冻着了。”水千柔叹息一声。
“没看医生吗?”季深嗓音低沉。
“看了,开了点药,晚点再吃,咳咳。”花语虚弱的咳嗽。
“以后工作,不要太勉强自己,身体最重要。”季深如哥哥一般训斥花语。
“嗯呢,谢谢季哥哥的关心。”花语热了眼眶。
中途,花擎苍提到了一桩生意,大概意思是“我遇到一点小麻烦,虽然我不慌,但挺棘手,你懂吧?”
季深听出了画外音,垂眸礼貌轻笑,揽下了花擎苍口中的生意。
这些年,他帮过花家很多次。
因为花擎苍当年率先帮了他。
尽管他给花家的帮助,已经远远超过花家当年给他的帮助,他仍愿意帮花家。
在他心里,有些事和有些情谊,不能用利益衡量。
何况花擎苍的女儿花语,救过他的命。
散席时,季深正欲离开,旁边的花语体力不支,晕倒向他怀里。
季深眼疾手快,如上次一般握住她的肩膀,手上传来一阵滚烫的温度。
“语儿!医生!”水千柔大惊失色,喊来家庭医生。
家庭医生检查一番,回答:“发高烧,需要回房休息。”
“这……这我抱不动啊,擎苍这几年身体也不好,佣人也去外面帮我办事去了……”水千柔看着自己的女儿,面露愁容。
季深没说话,把花语抱起来上楼,放进卧室床上。
又要离开时,花语睁开眼拉住他的手,眸光哀求:“季哥哥,你别走!留下来陪小语好不好?小语好难受,咳咳咳。”
季深:“你发烧了,喝点药醒来就不难受了。”
“小语不是身体难受,是心里难受,这半年,我在国外拍戏好孤单。”花语低咳,病恹恹的:
“国外导演虽然邀请了我,可那帮白种人骨子里就瞧不起我们黄种人,总对我冷嘲热讽。
好几次我都想放弃,但我一想到你,就咬牙坚持下来了。”
“有些路确实不好走,辛苦了。”季深颔首。
他没有花语想象中的感动。
这并不是因为他无法对花语的处境感同身受。
而是因为他在叶无双身上,看到过更艰难的路。
叶无双走过去了,没有任何抱怨。
给了他前所未有的震撼和惊艳。
让这样的他,再回头看花语,很难有太多的情绪,只能安慰一句。
花语咬着唇,压下心中的不甘,可怜兮兮说道:“季哥哥,今晚你可以陪我吗?你不在我没有安全感。”
“我订婚了。”季深薄唇轻启,眉头紧皱。
“我知道,我只是一个想要哥哥陪伴的妹妹,没有别的意思……咳咳咳。”花语又开始咳嗽。
“季深,你就看在语儿救过你的份上,陪她一下吧,看来她在国外真的受了不少委屈。”水千柔抹眼泪。
花擎苍也投来请求的目光。
季深在心里叹息一声,只能点头应允,拿出手机走到外面。
他给叶无双打了个电话,说了花语的大致情况,头疼的捏眉心。
手机另一端的叶无双声音清冷:“我知道了,你陪她吧。”
季深一怔,无奈:“你怎么这么果断?”
别的女孩子听到未婚夫这么说,总得追问几句吧?
叶无双笑了一下,回了四个字:“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