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慎,墨水就在纸张上晕了开来,将刚写好的一幅字给毁了。
“娘娘,天色不早了,不如歇下吧!”
宫女在一旁劝她,淑妃压下心头的烦闷,吩咐:“替本宫将鲍海喊来。”
淑妃传召,鲍公公很快进了寝殿,等她将宫女屏退,鲍公公一脸关切。
“娘娘可是因为徐才人的事情烦心?”
“徐才人的确是个麻烦。”
淑妃纤长的素手握着笔敲了敲:“元管事真是个没用的废物,连一个小崽子都对付不了。”
他家娘娘从来都是气定神闲,在这宫里每走一步皆游刃有余,从还在封地王府时受宠,陛下登基后也一直得盛宠到如今。
娘娘如此心烦气躁,还是头一回。
淑妃发怒,鲍公公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好一会儿才道:“娘娘,此事也怨不得元管事,元管事是伺候过先帝的老人,他这次布下的局天衣无缝,只要能将小公主引去冷宫,小公主怎么也洗不脱嫌疑。”
“元公公被石子砸了脚,可见小公主身边的护卫的确去过冷宫,这事儿原本万无一失。”
鲍公公一脸可惜:“任是谁也想不到,小公主不过是个几岁的稚童,竟能识破了元管事布下的局,将皇后娘娘卷进来不说,还借着皇上身边的御前侍卫将事情呈报给了杨公公。”
“所以本宫才说玲珑居的小崽子不是省油的灯,非但避开了冷宫的险招,还让陛下因为此事对她们母女更愧疚了。”
淑妃凝眉道:“因为武婕妤封妃一事,皇上已经对南薰殿那位不满,本宫还以为,那边掺和进来,若是小东西在冷宫出事,能让皇上对南薰殿那位生出隔阂。”
“没想到小东西年岁小小,还能将计就计。”
“徐才人不但活着,被孙医正诊出离魂症,顺势就被桂总管带去了南薰殿。”
冷宫元管事伙同徐才人身边的宫女下毒,诬陷十公主,罪证确凿,已成定局。
淑妃倒不怕元管事将她攀咬出来,毕竟她手上还握着元管事在宫外家人的性命,只是玲珑居的小东西次次避开她布下的局,还将她在宫中好不容易培养的势力和暗子,一颗一颗拔干净了。
她从一开始的气定神闲,对玲珑居小崽子有兴致,到现在确实有些心烦气躁了。
特别是徐才人还落到了皇后手里,此事当真棘手。
鲍公公知道淑妃的症结所在,大着胆子道:“娘娘,太医正的诊断不可信,奴才已经让安插在南薰殿的暗子,试探过徐才人的深浅。”
“元管事给她喂的是前朝秘药,太医正医术再好,能让她逃过一劫,多少伤到了脑子。”
鲍公公宽慰道:“奴才以为,她真是得了离魂症,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鲍公公说安插在南薰殿的暗子,试过徐才人的深浅,淑妃脸色好些了。
“本宫接连几次失手,总算明白了一个道理,玲珑居那个小东西,是这宫里最大的变数。”
淑妃吩咐鲍公公:“除非有一击致命的把握,先不要再动那个小崽子了,她身上有些邪门。”
“至于徐才人,再让南薰殿那边的暗桩继续盯着,若她真是得了离魂症,什么也想不起来,倒也不用再赶尽杀绝,免得打草惊蛇了!”
鲍公公应下:“奴才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