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岂会不识趣,往陛下的刀口上撞?”
武婕妤柔柔地笑了一声:“若是不使拖延之计,她还要闹得本宫头疼。”
恪儿接话道:“可不是,她仗着清皇子养在宁王府,给娘娘招惹了不少麻烦,上次中秋宴,还教唆清皇子撒谎。”
“吉安县主这次真是踢到铁板上了,穆公主是陛下的长女,她竟有胆子动要出宫尚亲的穆公主?”
恪儿气恼道:“娘娘好不容易熬到现在,她闯了这么大的祸,竟还妄想娘娘替她兜着,也不怕牵连娘娘。”
“淑妃到底操之过急,竟跟吉安合谋干下这等蠢事?也正因为如此,淑妃不足为惧!”
武婕妤眸子掠过一抹杀意:“自入宫以来,本宫谨小慎微,如履薄冰,吉安的确替本宫招惹不少麻烦,不能留了!”
恪儿担心道:“那宁王府那边?”
“宁王是个聪明人,不会再保她了!”
武婕妤断言道:“等着吧,陛下的旨意很快会送来含冰殿。”
果然如武婕妤所言,吉安洗漱更衣后,擦干净脸上的泪痕,收拾齐整盼着武婕妤带她去见玄宗。
玄宗的圣旨就送来含冰殿了。
“传皇上旨意,吉安县主疯癫失仪,品行有缺,即刻出宫回宁王府养病,不得再踏进大明宫一步!”
跟传旨太监一起来含冰殿的,还有陛下身边的亲卫,以及宫内的教养嬷嬷。
不管吉安愿不愿意,力大无穷的婆子押着吉安县主丢进了出宫的马车……
淑妃禁足在清风殿,吉安清名不保,李丝絮一巴掌拍晕了耳边嗡嗡的蝇虫,终于清静了不少。
从深秋到入冬,她一直在忙着太医院疟疾药的事儿,还有操心冷宫种的那些青蒿。
天气渐渐变冷,清晨起来玲珑居的兰草覆上了一层薄霜。
她娘亲和遥遥在后院屋子里搭了个窝,用来养兔子鹿啊什么的,正午阳光好时才会将它们放进园子里逛逛。
李丝絮用早膳时,青荷捧着一个暖手炉进来。
“天气怪冷的,小主子今日去上阳宫,将这个暖手炉给带上。”
“才入冬不久呢!”
李丝絮捻了个包子喂陪她用膳的遥遥:“这就用上暖手炉了,会不会太早了些?”
“都下霜了,小主子用个暖手炉怎么了?”
青荷滔滔不绝道:“再说昨儿天气一冷,皇后娘娘贤妃娘娘宫里,还有贵嫔娘娘,柳婕妤那儿,都给小主子送了保暖的皮毛,衣裳鞋袜,光暖手炉就有好几个。”
哎,太受宠的烦恼!
伺候李丝絮的青荷,每天都在纠结,替她家小主子穿哪个娘娘送来的衣裳鞋袜,簪谁赏的头钗簪子。
现在,还要操心先用哪个娘娘送来的暖手炉。
青荷以为她家小主子簪了皇后娘娘送的红珊瑚簪子,穿了贤妃娘娘给做的衣裳,贵嫔娘娘送的衣裳鞋袜,还要拿上柳婕妤送来的暖手炉,如此,才算是雨露均沾。
生怕李丝絮不带暖手炉的青荷,将暖手炉搁在桌上,往李丝絮身边推近一点,又推近一点,她快将暖手炉推进装点心的碟子旁,小卓子行色匆匆进来禀报。
“杨青派人来传话,工部的人去冷宫了,让小主子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