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子,真的不会穿帮吗?”
柳云莺着急道:“等那个秃驴派人将信送到户部官员的家中,他家人说没有咱们这门亲戚,该如何收场?”
演了这半天,李丝絮有些饿了。
她淡定端起矮几上那碗粥,用勺子舀了往嘴里塞:“明司不会派人将信送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饿了,还是禅定寺做素食有一手。
李丝絮竟觉得清粥小菜滋味还不错,吃下一碗粥,将碗搁回矮几上。
她翻转袖笼,取出银针往自己身上扎。
不说等着她说下文的柳云莺,连在喝粥的王忠嗣也不解的看向她。
李丝絮镇定自若道:“刚刚那个僧人施针时,在我身上做了手脚。”
“丝丝虽扮得面色枯黄,奄奄一息的样子,吃下的药脉象只是饿极的症状,并不需要什么老参续命。”
“明司带来的那个僧人,故意说我命不久矣,要用老参续命,便是为了弄清楚我们来长安要投靠的亲人是谁?”
李丝絮解释完,看向柳云莺:“丝丝要你写的那个表舅,不过是户部一个小官,因此那个僧人不但撒谎我病得厉害,替我施针时还做了手脚,可以推断,他们幕后的主子了不得,并不忌惮一个户部的六品小官。”
“明司拿到信后,知道咱们兄妹背后没什么值得依仗的人,便能肆无忌惮了,怎么会真将信送去长安城呢?”
李丝絮冲王忠嗣和柳云莺笑了笑,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来,喝碗粥庆贺一下,咱们兄妹钓的鱼儿上钩了哦!”
李丝絮一脸甜笑,猛灌下一碗粥的王忠嗣,却是盛怒不已。
“那个秃驴,竟敢在皇妹身上动手脚?也幸好公主师承太医正,有医术傍身。”
王忠嗣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然后眸子掠过一抹狠厉之色:“等收网后,忠嗣哥哥必定不会让那个死秃驴好过。”
王忠嗣恨不得马上将在李丝絮身上动过手脚的僧人,给抹脖子了,顾虑到公主的计划,他到底忍住了。
柳云莺喝完粥,王忠嗣将碗筷收拾好搁在托盘内,朝李丝絮道:“去去就回,借着送碗筷去禅定寺后厨,正好查探张谔去过的那间禅房究竟住着什么人。”
王忠嗣端着托盘推开禅房门离开后,须不知说找人替柳云莺送信的明司,闪身进了王忠嗣想盯梢的那间禅房。
并且,将柳云莺写的书信交到了在打坐的大慧禅师手上。
“明司刚刚去找张大人问过了,户部的确有个六品小官是那位柳姑娘的表舅。”
明司提议:“那些大人们早玩腻了如意楼养的妓子,主子要明司物色些上乘的货色,这位柳姑娘出身书香门弟,还是自己撞上来的。”
大慧禅师看了看柳云莺写的字,评价道:“字写得不错,的确是出身书香门弟,只是张谔好不容易上钩,不能坏了两日后的大事。”
“禅师是不是太小心了些?”
明司神色玩味道:“那位柳姑娘当真姿色出众,且她还有个病重的妹妹拿捏在我手上,若我告诉他们兄妹,信送到了他们表舅手上,她表舅并没有说要派人来接他们,你觉得这位孤立无援的柳姑娘,除了乖乖就范,还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