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丝絮沉着冷静道:“王守一找和尚祭南北星一事,以及母后佩戴刻有父皇名讳的霹雳木,虽有春霞在其中挑唆,但证据确凿,与其最后查来查去,还是让母后和王守一摆脱不了罪名,那就用春霞的死,让父皇继续疑心下去,以为他们蒙受了莫大的冤屈,只有父皇心怀愧疚,如此,丝丝才能护住冷宫的母后。”
“而其实,真正要翻案,得从厌胜术的根源入手……”
幕后算计之人,真是丧心病狂!
皇后娘娘打入冷宫后,竟因为忌惮小公主,想要借着新晋的王御女陷害公主,也幸好公主机灵,打了春霞一顿闹出动静,如此连皇上也不信是公主毒死了她。
还会因为春霞的死,更笃定皇后与祈国公是被人陷害。
听公主说起厌胜术的根源,李临淮懂了:“找出祭南北斗的那个和尚,就揪出了此案的幕后主使?”
李丝絮点点头!
春霞这个证人中毒死掉,相信谋害她母后的人,也会暗暗吁一口气,然后松懈下来。
却不知道她拔掉一枚没用的弃子,更容易让真相浮出水面。
“我舅父王守一的事情,就拜托大人了!”
李丝絮在夜色中眼眸微睨:“丝丝这段时日不宜出宫,端午宴那日,丝丝要送武媛和淑妃一份厚礼……”
天气越来越闷热!
端午宴那日,武充媛挑一件绣了荷花的淡雅长裙,外面罩着一件藕色的轻纱,整个人显得清新脱俗,衣裳上的图案还十分应景。
上次在甘露殿赏花宴上,触怒了玉真公主的恪儿,受了杖责后,总算将伤养好了。
皇后被打入冷宫后,再也没有人处处压着她家主子。
恪儿以为正是她们含冰殿扬眉吐气的时候。
武充媛要作清爽的扮相,恪儿劝道:“虽说娘娘这身是用上好的罗绫织就,行走时绣的荷花无风自动,但衣裳是不是太过素雅了些?”
“今日端午宴皇上要在东内苑大宴群臣,奴婢以为换身艳丽些的纱裙,才不会让人压了娘娘的风头去。”
“你这丫头,真以为没有了废后镇压,这宫里就要太平了!”
武充媛教训恪儿:“从那位入了冷宫,皇上让太子生母淑妃主持后宫事宜,德妃和贤妃从旁协助,本宫就不说淑妃是个什么性子了,光拿德妃来说,她被丢在洛阳行宫那么久,如今得了协助后宫之权,哪容得别人去压她的风头?”
“识时务者为俊杰,本宫不能仗着与淑妃的交情太过张扬,避一避方为上策。”
武充媛提醒恪儿:“今日德妃是最重要的一环,别忘了咱们主仆要干什么。”
恪儿到底上次吃了个闷亏,想着德妃那性子,以为自家主子说得极是。
再说裙子淡雅些,可以在妆容上下些功夫,如此,她家娘娘在一堆艳丽的女人中间,更显清丽不凡。
皇上喜欢她家娘娘的,向来就是她与其它妃嫔不同。
恪儿也就不再劝了,替武充媛更衣时接话:“奴婢知道,娘娘最挂念的是小主子,那位被打入冷宫,咱们是时候将小主子接回宫了。”
“娘娘那个法子当真能行吗?”
恪儿还是有些担忧,提醒武充媛:“去岁中秋宴,咱们清皇子可是得罪过十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