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虽有些不情愿,到底还是乖巧的点点头。
李丝絮于是牵着清皇子的手,一路往含冰殿的方向走,刚到含冰殿门口,就听到里边传来皇甫修仪中气十足的声音。
“敢算计到本修仪头上来,有种你滚出来!”
李丝絮牵着清皇子踏入含冰殿,就瞧见穿着一身清爽胡服的皇甫修仪双手叉着腰,隔着一道门朝里边的武充媛喊话。
她脚下,还有两个绑成粽子,嘴里塞着破布的宫女。
皇甫修仪也不顾清皇子吓得往李丝絮身后躲,握着一根鞭子威风凛凛道:“敢给本修仪玩奸细这套弯弯绕绕,怎么没胆子跑出来对质,再不出来,休怪我不客气打进门去。”
“本修仪最不见得那些阴险毒辣玩阴谋的小人,仗着是咱们皇上的小表妹,整天像朵小白花似的算计这个算计那个,也不嫌丢人现眼,自个当母妃的不做个好榜样,上梁不正下梁歪,这样心思不正的人,养出来的怕不是歪瓜吧?”
得知皇甫修仪拎着两个绑得像粽子的宫女打上门来,武充媛已经让恪儿派人去兴庆殿搬救兵了。
骂她,她还能忍住。
但骂她养的清儿是歪瓜,武充媛气得发抖,忍不住要打开殿门冲出去。
眼看着她家一向能忍的娘娘,这次沉不住气了,恪儿急得一把抱住她的腿:“娘娘,娘娘,这个皇甫修仪惹不起啊,她是武将家的女儿,身手了得,当初德妃娘娘被丢在洛阳行宫,就是因为惹到她了。”
“听说她的倔脾气上来,真敢打人。”
恪儿急得直冒汗:“偏生咱们皇上喜欢她爽快的性子,处处纵着她,出宫或微服私防也会点她随行护卫。”
“娘娘且忍忍,恪儿派人去兴庆殿了,皇上马上要来了!”
恪儿劝武充媛:“娘娘越是沉得住气,一会儿对质时,皇甫修仪才理亏。”
“她骂本宫也就算了,竟连本宫的清儿也一起骂,清儿那孩子自小养在宁王府,吃了多少苦,本宫肚子里的孩子一个一个没了,这后宫的阴私还少吗?”
武充媛气得一身发颤,眼眶涨红:“许她们从前对本宫几次三番下毒手,就不许本宫回击了?在她们宫里安插人怎么了?难道含冰殿就没有别宫安插的人?皇甫修仪真是欺人太甚,本宫绝不会咽下这口气!”
武充媛主仆一个一个气得发抖,没胆子跑出去面对拿着鞭子打上门的皇甫修仪。
皇甫修仪更是气势十足了,举着手上的鞭子叭的一声往殿门抽去,抽得殿门猛烈摇晃,听到屋内的武充媛和恪儿吓得惊声尖叫。
皇甫修仪冷笑:“有胆子作恶,没胆子出来见人,像个缩头乌龟,别让本修仪瞧不起你……”
恪儿派去的人搬回救兵,玄宗踏进含冰殿时,看到的就是皇甫修仪拿着鞭子,将含冰殿的门抽得叭叭响,似乎下一刻,门要应声而倒。
玄宗气急,大声呵斥道:“你还没出月子,在胡闹什么?”
“皇上……”
听到身后的动静,皇甫修仪被吓了一跳。
给玄宗见完礼后,她不服气道:“嫔妾是没出月子,但嫔妾咽不下这口气,顾不得自个的身子,也要跑来含冰殿讨个公道。”
“皇上向来知道嫔妾是什么性子,嫔妾从来不是能忍气吞声的人,从不招惹是非,事情找到嫔妾头上,嫔妾也绝不怕事儿。”
皇甫修仪一脚踹向地上捆成两团的大粽子:“这两个,一个是嫔妾宫里的二等宫女,一个是含冰殿的宫女,含冰殿这个隔三岔五给嫔妾宫里的二等宫女送贵重东西,不是收买她,难道是钱多了在行善布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