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与她猜测的一样,武将的腹肌看得人热血澎湃。
李丝絮才上手拿指头戳了戳,本该眼神迷醉的人,瞬间眸子里迸出一抹狠光,缠在她腰肢上的手一用力,已经轻巧地翻身欺近。
被铁钳子般的手禁锢住,李丝絮仰头,就对上灯火映照下这人一双泛着光的狡黠眼眸。
这双眸子深邃无边,像个黑洞,要将她整个人吞噬卷进去。
哪还有一丝醉意?
这人竟扮猪吃老虎,跟自己使诈。
意识到上当了,李丝絮咬牙切齿:“李临淮!”
“公主叫臣的名字,甚是悦耳,臣会轻些……”
等她一身酸痛,骨头散架,浑身像被车轮碾压醒来,睁开眼睛脑子里只余下一句话:繁华一夜经风雨,是空枝!
而那个扮猪吃老虎的罪魁祸首,不舍得吵醒她,这会儿正撑着身子,静静倚在榻上看她。
见李丝絮睁开眼睛,他精神充沛笑了:“娘子醒来了?”
李丝絮想伸手挠他,奈何已经浑身酸软无力。
想到这人扮可怜装醉,实则像一头猛兽将她拆开来吃干抹净了,连骨头渣子也不剩,李丝絮气得翻个白眼。
“不许喊我娘子!”
李临淮委屈地将头凑过来:“那喊什么?只有昨晚,臣才能喊公主一声娘子吗?”
李丝絮:“……”
不想理他,将头侧开。
“臣能守着公主醒来,臣每天睁开眼睛的第一眼,能看到公主,臣太高兴了。”
将头拱在她肩窝,又忆起了昨夜噬魂入骨的滋味,李临淮气息微喘:“以后换臣给公主做牛做马可好?还请公主不要生臣的气。”
什么是做牛做马?
呼在耳畔的气息越来越灼热,李丝絮感受到了危险。
那种被碾压的感觉,让她十分清晰地认识到,一个能斩杀吐蕃大将军的武将,究竟是怎么样的体力?
她用手抵住想覆上来的人:“咳,那个,要误了入宫的时辰。”
“好!”
凑过来的人,还是顺利浅尝了她一口。
直到李丝絮推他,他这才不得不妥协,将她从榻上抱起来:“那等从宫中回来……臣先伺候公主更衣……”
夜半之时,不知怎么下起了一场雨,鱼贵妃推开窗子,瞧着狂风骤雨打在窗外的樱枝上,一时怔忡失神,心里竟有些空落落的。
她的公主离开长安城有七年之久,七年未见,她也没这么空落过,这一出宫尚亲,倒像是与甘露殿剥离开来。
还不曾歇下的遥遥,知道鱼贵妃这是想公主了。
她在一旁宽慰:“娘娘,时辰不早了,明日公主和驸马要入宫来见娘娘,娘娘睡一觉醒来,很快能看到公主了。”
鱼贵妃听着小皇子吧唧嘴的梦呓声,听了遥遥的,歇下了。
半夜那场雨,只下了一会儿,第二天又是艳阳高照,阳光洒在甘露殿的园子里,离窗口近的一枝樱花已经含苞吐蕊,初初绽放。
遥遥进来禀报:“娘娘,公主和驸马进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