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我们之前还以为,是苍县这里的人见识浅薄,没见过真正的武道强者,才会听信谣言,对那陆小郎君过分推崇。
却不曾想,真正的井底之蛙,是我们自己。”
另一名弟子也同样感叹道。
剩下几人,闻到此言,都沉默不语。
没办法,陆青带给他们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
没想到一名十几岁的少年,竟会有如此武道成就。
连七杀楼上十二天罡可怕杀手,都轻易败于他手,实力之强,简直匪夷所思。
更关键的是,武道实力如此强悍的情况下,他竟然还精通医术,能轻易化解七杀楼那让人闻之色变血煞之毒。
医术之强,丝毫不下于他所展现出来的武道实力。
一名少年,却能同时在武道和医术上取得如此成就。
这让几名青云剑阁弟子,怎能不感到震撼和难以理解。
实际上,他们此时心里还都有些庆幸。
幸好在宴席之上,他们听到那几个乡下世子对陆青的推崇后,心里虽然不以为然,但并没有对那位陆小郎君出言讥讽。
不然的话,恐怕他们全部都要沦为小丑,被当众啪啪打脸了。
看来出门在外,遵循长老们教诲是没错的。
不管何时何地,都要保持谦逊,千万不要因一时之意,骄横自满。
现在,几名青云剑阁的弟子,无比深刻地领悟到,在宗门时,长老们的那些教诲,是多么的有道理。
或许,这就是宗门让他们出来历练的真正意义所在吧。
就在青云剑阁的弟子们,在感受历练的意义时。
在县尊府,某座小楼上。
布衣青年坐在一张书桌前,手执一支玉笔,对着桌上摆放着的一册丹书玉卷,奋笔疾书。
随着他的书写,玉笔尖上毫光绽放,化作一个个文字,落入丹书玉卷上,没入其中,消失不见。
连续书写了半个时辰,布衣青年将这几日之事,全部写进丹书玉卷中,传递给宗门后。
这才把笔放下,站起身来,走到小楼前,望着远处的天空,面露忧色。
“万年变局将至,天下大势格局,即将大变,各方魔道邪道,也在蠢蠢欲动,这人族气运,到底会走向何方呢?”
和“天孤”的对话,让布衣青年知道,万年变局将至的事,在许多顶尖势力中,怕是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他又想到近些年来,天机楼查到的一些事情,更是感到忧虑。
深感大变将至,天下大势即将混乱,到时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人,要死于非命,生灵涂炭。
更不知道他们天机楼,在这样的巨变中,是否能够顺势而为,保存自身。
他又想到陆青。
对于这位神秘的少年,他至今都没能看透。
就连动用宗门异宝,都无法看清其真正虚实。
彷佛对方身上,总有一层迷雾笼罩,能够遮掩住任何探查和推算。
只是虽然查探不出陆青的底细,可他心里总有一丝警示,能感受到陆青的实力极其可怕,就算是他,都不一定是其对手。
联想到陆青的年纪,还有“天孤”临死前的遗言。
布衣青年也不由有些认同“天孤”的说法。
或许,陆青真的是这天地将变之前,应运而生的绝世不定。
也只有这等身负气运的天之骄子,才能够不惧他们天机楼的异宝推算,遮掩自身运程气息。
只是,应运而生的绝世天才,真的如此恐怖吗?
布衣青年想起宗门的一些古老记载。
按照那些记载所言,天地将变,群雄并起,诸多天才应运而生,争夺气运。
如果这些气运之子的天赋,都如陆青这般可怕,他实在无法想象,这么多绝世天骄相争的光芒,有多么的璀璨。
他们天机楼,又如何能够在这些绝世天才面前,顺应天机,引导大势?
想到宗门的祖训,布衣青年就有些头皮发麻。
他不由有些怀疑,宗门的开派祖师,是否有些太过异想天开了点。
“知睿,你在吗?”
就在布衣青年思绪起伏的时候,忽然间,外面响起好友的敲门声。
“我在,进来吧。”
布衣青年随手将玉笔和丹书玉卷收起,淡淡道。
门被推开,县尊大人严沧海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些酒菜和一副棋。
“何事?”布衣青年问道。
“找你喝酒,下棋。”
严沧海提了提手中的物事。
“你上午不是已经在魏家喝了许多酒了吗,还喝?”
布衣青年有些无语,他发现好友似乎越来越沉溺于酒杯之中了。
“那点酒水算什么,早就被拿七杀楼杀手给吓跑了。”
严沧海自顾自地在桌上摆放起酒菜和棋盘来。
“来,我看你似乎也有不少烦心事,不如就陪我来喝两杯吧。”
布衣青年想了一下,没有拒绝,坐到了桌前。
好友给他斟上一杯酒。
小酌几杯,又下了几步棋后。
严沧海才问道:“你是否在烦今日那七杀楼杀手所言的,关于那万年变局之事?”
布衣青年的手一顿,面无表情道:“不是你该知道的事,不要问,难道你忘了曾经的教训了吗?”
这一次,严沧海却并没有退缩,而是一笑:“看来,那‘的是真的了,天下真的要变了。”
布衣青年沉默。
过了一会,才道:“不错,天下是快要变了,但却不是你想象中那种变化。
严沧海,收起你那点小心思,这不是你能够触碰的东西。
胡乱插手的话,别说是你,就算是我天机楼,甚至是圣山,都有可能会能因此而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你想拉着你严氏一族,走向覆灭吗?”
听到此言,严沧海的脸色终于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