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卿看着唐修宴这个样子,有些无言。
在此之前,她完全不知道,秋月有这样的能耐。也是,能在墨箫身边伺候的人,都不是一般人。
她也不知道秋月究竟是怎么做的,竟然让唐修宴如此凄惨。
唐修宴一只眼睛肿得睁不开,用另一只泛红的眼睛看着陆九卿,声音沙哑的说:“我打了你一巴掌,如今十倍百倍地奉还了,你可还满意?”
陆九卿没说话。
唐修宴扯了扯嘴角,喃喃地说:“我发现,我从来没有了解过你。”
“你真的好能耐,居然能让墨箫为你做的这个地步。”
说完,他有些癫狂地笑了一下:“很好,真的很好。”
笑完,拖着满身的伤从陆九卿的身边走了过去。
陆九卿看着唐修宴的背影,觉得从这一瞬间开始,唐修宴也变得好像不一样了。
因为自己这一世没有按照上一世的路走,导致发生了蝴蝶效应,很多事情都和上一世有了细微的偏差。
陆九卿深吸一口气,转身回了屋子。
第二日,唐府突然间热闹了起来。唐修宴从前的那些同窗,都好像越好了似的,一封一封的拜帖送到了唐修宴的手上,都是要来唐府与他叙旧的。
一个两个还行,但是多了,唐修宴想不处理都不行。
他是当朝状元郎,是全天下读书人的榜样,他若是全然与这些读书人不往来,那他是很难立足的。
但是因为墨箫的一番胡作非为,让他一身的伤,连户部那边都告假未去了,更不好用这样的面貌去见外人了。
唐修宴一直称病不见,这让外界对他更是骂声一片,都觉得他是因为心虚才躲了起来。
然而,唐修宴不露面,纳妾的事情却紧锣密鼓地在筹备着。
陆梦华的肚子实在是等不起了,再等就藏不住了。
这些时日,唐修宴躲着养伤,许多事情都是陆九卿在出面,外面的人也都看见,陆九卿红着眼睛为夫君准备纳妾的一应事宜。
所有人都觉得唐修宴不是人,连带着将要进门的那位妾室也成了他们鄙视的对象。
所有事情里面,陆九卿是那个完美受害人。
夏萤领了十军棍,这些时日走路都一瘸一拐的,虽然陆九卿让她不用跟着好好休息,但是她却愣是拖着伤跟在陆九卿身边寸步不离。
夏萤说:“十军棍而已,一点小事。我若是不跟在你身边让你再蹭破一点皮,我家主子就不是给我十军棍了,他会扒了我的皮。”
陆九卿:“……他哪有那么残忍。”
夏萤扯了扯嘴角,神色干巴巴的。
殿下的仁慈,唯有少数几人能见,陆九卿就是其中一个。
夏萤看着陆九卿认真挑选红绸的模样,忍不住说:“让下面的人随便糊弄糊弄下得了,姑娘你何必亲自来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陆九卿摇摇头:“必须我亲自来做。”
夏萤:“为什么?”
“我现在越惨,对我的将来就越有利。”
等到她离开的那一日,她才能保全自己的名声,走得干干净净。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