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惠呢？让她过来！”江明喊道。</p>
他是京城来的，算是广交会真正的负责人，大事都归他管。</p>
50多岁见过了大风大浪的他，现在也是面无人色。</p>
今年赚的难道都不够现在赔得吗？</p>
程惠慢悠悠地走过来了。</p>
不能跑，一跑胸前晃得疼，所以离开人群周围都没人，她就不急了。</p>
看她这悠闲的样子，所有人都来气了。</p>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急？是不是一点没把国家财产当回事？</p>
江明见到她就训斥：“你怎么回事？怎么放了那么多签好字的合同在那里？现在让人钻了空子！”</p>
他还有点理智，知道程惠卖烤箱、卖碗，都没错，都是在为国家创汇。</p>
唯一错的就是放了签字的合同，让人钻了空子。</p>
之前他还觉得这招挺好，节约了大量时间，还想在后面两期的展会上推广呢。</p>
现在直呼好险！</p>
真推广了，十年白干？</p>
程惠微微一笑，礼貌跟他问好，才道：“领导别急，一切都在可控范围内。”</p>
副会长指着依然疯狂的人群：“控，怎么控？他们抢了多少合同？几百张？几千张？我听见有人喊签了10万个碗！还有人有样学样！这么多人，几百万个碗啊....”</p>
他嘴唇都抖了：“我们赔不起啊。”</p>
有工作人员从那边跑了过来，脸上也是毫无血色，惊恐道：“我数了数，光我听见签烤箱的，就18万台！”</p>
“这么多？”程惠倒是有一点点惊讶了，笑道：“有钱人的钱，果然是挤挤就有了。”</p>
众人又都惊恐地看着她，以为她被吓疯了，这时候怎么还笑得出来？</p>
江明身体一晃道：“完了。”</p>
一朝回到解放前了，这么多年的广交会白开了。</p>
蒋拳跑了过来，问道程惠：“收上来的订单，搪瓷碗超过200万个了，还让他们签吗？”</p>
如果不让，他立刻命令人群里的托撕毁合同！</p>
反正是装岛国人的托儿撕的，撕完就跑，不关他们的事！</p>
程惠看了看人群，手里还捏着合同商量数量的人，只有几十个了。</p>
这几十个，肯定是大单，因为百八十，千八百个的，根本不用思考这么久。</p>
她咬牙道：“别管他们，签！”</p>
江明疯了，大喊道：“不许签！”</p>
蒋拳根本不听他的，转身就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