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当年镇南王府一脉出事，祁仲是暗中出过援手的。</p>
若不是祁仲暗中帮忙，祁骁也没那么顺利从莫家村回京继承王位。</p>
说到底，祁骁是欠了祁仲一份人情的。</p>
钟璃也是皱眉叹息。</p>
“不管怎么说，皇后与孩子总是无辜的。”</p>
祁骁嗯了一声，说：“今日我与祁仲打第一次，是真动了火，可打第二次，便是打给皇上看的。”</p>
以皇上的心胸狭隘来看，等不到明日，只怕今夜降罪的圣旨就会送到恭王府和镇南王府。</p>
到时祁仲与祁骁以在家反省的名义闭门不出，再让人在宫中动手将锦妃了结了便是。</p>
而且今日若是不打一场给皇上看，只怕他还要借机发挥，试图将祁仲与祁骁扣留宫中，到时更是麻烦。</p>
钟璃知道祁骁想清楚了，勉强将心放回了肚子里。</p>
一路无话到了王府门前。</p>
钟璃和祁骁尚未下车，就听见了里边传出的阵阵哭喊求饶的动静。</p>
祁骁还在装醉，是由两个侍卫扶着的。</p>
钟璃皱眉看向府中，沉声问前来迎接的林管家。</p>
“这是怎么了？”</p>
林管家低声说：“回王妃的话，二爷腿伤严重至今尚未清醒，外出搜查之人也并未查出是何人下的狠手，侧太妃心急如焚正在拷问二爷院中的下人，试图找出行凶之人的线索。”</p>
钟璃听了心中一阵不耐，说：“随二爷出门之人不是悉数丧命了吗？侧太妃在院中拷问别人，又如何能知线索？”</p>
白日在宫中折腾了一天，钟璃都将府中成了瘸子的祁立忘了个干净。</p>
林管家的神色也有些微妙，恭敬回声：“侧太妃声称二爷出事是下人看护不力的错失，故而执意要打杀下人以示训诫。”</p>
“徐嬷嬷与我都曾去劝说，可侧太妃说此事是主子的事儿，让我等下人不得插嘴多言。”</p>
林总管顿了顿，飞快地闭了闭眼才说：“这一下午，侧太妃院中已经打杀了六人，最小的今年方才十岁，是二爷身边的带笔小厮。”</p>
钟璃听完气笑了，说：“荒唐！”</p>
下人的命也是命。</p>
纵然是签了卖身契进府的，那也是活生生的人命。</p>
祁立的名声本来就够差的了，这时候再传出镇南王府苛待下人的名头，以后世人会怎么看镇南王府出去的人！</p>
钟璃在宫中接连受气憋了一肚子的火儿，这时是半点也忍不下去了。</p>
她冷着脸对林总管说：“王爷在宫中多喝了几杯不甚清醒，你带人将王爷送回棠心院休息。”</p>
“紫纱，你去将外院的护卫叫上一队，跟着我过去青霜院瞧瞧是何种情形。”</p>
将祁骁交给林总管前，钟璃不动声色地捏了一下他的指尖示意他别轻举妄动。</p>
自己则是带着一队二十人的护卫径直去了青霜院。</p>
青霜院。</p>
从门外到院内，呼呼啦啦地跪着几十号人。</p>
从年老的仆人到不到十岁的丫鬟小子，各个都只穿着一身单薄的单衣在寒天里跪着。</p>
从远处看，只能看出跪着的人似乎在发抖，可走近了看清了这些人膝盖底下是什么，钟璃的眼底当即就覆盖上了一层寒霜。</p>
碎瓷片！</p>
一院子地上满当当的都是打碎的瓷片。</p>
光是瓷片就罢了，跪着的下人还被勒令要求将裤子卷起来，光溜溜的膝盖跪在尖锐的瓷片上有多疼可想而知。</p>
钟璃看到人群中有几个没留头的小丫鬟已经满脸煞白一腿是血地晕死了过去，气得眼珠子都染上了一抹刺红。</p>
简直是欺人太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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