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坊之内的事,哪一件能瞒得过我的眼睛?”
“说吧,找我什么事?”
“借一步说话。”
杜蘅看她神色慎重,于是带着她去了一间独立的房间。
房间还有一些桌椅留下,毕竟波斯商人没法带走,杜蘅请迪丽娜扎坐下说。
“你还有心思开酒坊呢,知不知道红药酒楼危在旦夕了?”
“你是说八大楼?”杜蘅不以为然,“他们不过弄了一些绿壳的鸡蛋,冒充松花蛋,那些绿壳鸡蛋不过就是鸡吃了一些绿色植物,用草料养的,所以生出来的蛋是绿色的,味道跟普通鸡蛋差不多,能对我有什么威胁?”
绿壳鸡蛋的事,杜蘅早就听说了,之所以不当一回事,就是知道绿壳鸡蛋怎么回事。
花雨庭竟然派人去南诏国去找。
“谁跟你说这些了?”
“那你说危在旦夕?”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花雨庭是什么样的人,当年不过一个穷小子,十几年就成为了广陵四大财神之一,你能没有一点手段?”
杜蘅不得不慎重起来:“你是说……他想利用非常手段?”
“他那个小舅子这些年拿着花家的钱,结交了不少江湖中人,我手下的人打听到了消息,他们联系了二龙山的山贼,今晚应该就会进城。”
“莫非是想杀我?”
迪丽娜扎笑了笑,打趣道:“你也怕?”
“那得看他们来了多少人了。”
“人数不多,只有四个人。”
“四个山贼想要杀我?”
“所以这不可能,我猜想肯定是冲着你的酒楼去的。”
普通的山贼,区区四人,杜蘅压根不在话下。
而且二龙山靠近海陵,距离广陵城还有一段距离,不可能大批进入广陵城。
杜蘅默然沉吟了一会儿。
接着出门将孙二郎找了过来。
……
夜很深了。
吴双桂和花子期匆匆便从花家出来。
没有骑马,没有坐轿,为了掩人耳目,二人轻装行事。
但是走出不久,就在前面看到一道黑影,倚在街边的柳树下面。
黑影不是别人,走近了之后,二人发现竟是杜蘅。
“哟,这么晚了二位要去哪儿呀?”
“还没问你呢,这么晚了你在这儿干嘛?”
杜蘅慢悠悠的道:“听说今晚有人想要杀人放火,我睡不着啊。”
听到杀人放火四字,二人神色都发生了变化,难道有人走漏了消息。
花子期莫名有些慌了起来。
之所以不用自己人来做这件事,就是为了避免查到花家头上。
要在以前,花家跟广陵官场打成一片,只要花家发话,就没人会往下查,但现在不一样了,杜蘅跟李留守关系匪浅,如果杜蘅的酒楼被烧,李留守一定会派人彻查的。
毕竟花子期已经坐过一次牢了。
而且这次要做的事情,比起之前的诬告还要严重。
“杜公子是从哪儿道听途说的,广陵府可是东都,谁敢杀人放火啊?”吴双桂不愧是老江湖,显得就比花子期冷静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