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令牌是真的,他这个人……暂时还摸不透。”
三人坐下一起等待。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孙道长让人上了一壶浓茶,靠着浓茶打起精神。
“花令,看来这位尊使也没什么本事,都这么久了,任英还是不肯开口。”不久,孙道长给自己倒了一杯颜色红亮的茶汤。
息夫人轻轻一笑:“早就说过,他这一套行不通的,故弄玄虚。”
“他到底靠什么方式审讯犯人的?”暮红颜好奇的问道。
孙道长笑道:“拿着黑布蒙住犯人的眼睛,用竹片去割犯人的手腕,另外一边不停的滴水,把水滴入铜盆,让犯人误以为自己被割腕了。”
暮红颜茫然不知所以。
显然也想不通其中的原理。
孙道长笑道:“看他年纪轻轻,想必也没什么真本事,如果真是桃花使,那么以后我们桃花一脉可算是完了。”
大概一个时辰左右,内殿的密室入口,忽然又被打开了。
一个花奴兴致冲冲的赶了出来。
“出什么事了这么慌张?”孙道长质问。
息夫人凝目看去,忽然想到一事,问道:“犯人是不是被吓死了?”
“花令,任英招了!”
“什么?”
息夫人等人一脸不可思议。
“两个时辰不到,他就招了?”
“嗨,我们知道两个时辰不到,但任英并不知道啊,他眼睛都被蒙着,当然是我们说过了多久,他就觉得是多久。”
花奴得意洋洋的道:“我可都是按照尊使教的方式做的,每个一段时间,便吓唬他,问他肯不肯招供,肯招供的话,就立刻为他止血。”
“不过说来也奇怪,任英明明没有流血,可他现在面色苍白,奄奄一息,就像要死了似的。”
息夫人带着孙道长和暮红颜,迅速进入密室。
墙壁插着几根火把,火光照耀在任英粗糙的脸上,他低垂着头,眼睛依旧被黑布蒙着,一副疲软的模样。
早已没了之前的精气神。
“他都招了些什么?”
“花令,这是他刚才招供的同伙的名单,我都记下来了,请你过目。”另外一个花奴,拿着两张白纸过来,上面都是一些人名。
息夫人看到为首一人的名字,吃了一惊:“慕容?”
“这厮藏的好深!”孙道长记得慕容已经求见息夫人好几次了,但是息夫人都没有接见他。
想不到他竟然是绣衣楼的人,而且是指挥使,统领姑苏的一切秘密工作。
可他的表面,只是一个纨绔子弟,息夫人曾经找人试探过他,发现他根本不会武功。
现在看来,他应该是装的。
“放……放了我……”任英哆哆嗦嗦发出了声音。
他的声音明显带着强烈的恐惧,听着自己血滴的声音,仿佛死神的脚步一点一点向他靠近。
那种煎熬,都是由心而生。
没有人不怕死,只是程度不同而已。
直截了当给任英一刀,他或许不会怕,严刑拷打,他也能忍受,就是不能忍受,在他眼睛看不见的情况下,听见死神的丧钟。
恐怖至极。
眼睛被蒙,便意味着没有安全感,在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情况下,他要与死神作斗争,谈何容易?
息夫人收起名单,把手一招,让花奴将他眼睛的黑布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