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柳管家当时说的都是真的,他就是花肥派去跟二龙山联系的人,只是没有想到,那种情况杜蘅依旧能从二龙山上下来。
“花雨庭和花子期一死,我倒把此人给忘了。”杜蘅若有所思的道。
“她虽是一个妇道人家,但手段可厉害着呢,现在花肥虽然明着是花家的家主,可在辈分上终究是矮了她一辈,她是嫡母,花肥表面上对她还是得恭恭敬敬的。”
说到吴氏,何妈妈似乎有一肚子苦水似的:“阿肥接管花家也就一个多月,广陵城里的生意好说一点,花家外地的生意,那些掌柜和管事,都不认他,他们心里还是比较认吴氏。”
杜蘅判断这番话应该是属实的,毕竟花肥出身家奴,忽然变成了主子,会有很多人不习惯,打从心里也看轻了他。
花肥想要服众,确实也不容易。
尤其以前把他当下人看,欺凌和刁难他的那些人,他们担心被花肥报复,表面对花肥毕恭毕敬,暗地里只怕都留了心眼,与吴氏走的比较近。
吴氏不会做生意,可她的身份在啊。
花家就像一个小朝廷,花雨庭是皇帝,花子期是太子,但皇帝和太子都嘎了,花肥这个来历不明的皇子顺利上位。
可是这一帮老臣跟新皇不是一条心,说白了就是花肥根基太浅,有些之前跟他还有过节,老臣担心被清算,自然而然就跟吴氏站在一起。
吴氏相当于太皇太后,虽然啥也不懂,但却可以垂帘听政。
这对老臣来说,更容易控制。
花肥的处境其实有些凶险,何况他还有一个雷,这个雷就在杜蘅手里,随时可以引爆,届时他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就会灰飞烟灭。
所以花肥对杜蘅起了杀心,也在情理之中。
“行了,既然花肥不在,那我就先回去了。得空让他来找我一趟。”
“哎哟,杜公子,这就要走啊?”何妈妈起身,假意挽留,“要不吃完晚饭再走,我让厨房去准备,比嘛肯定比不上你的红药酒楼,只盼你不要嫌弃。”
“不了,我还有事。”
“哦,那我送你。”何妈妈将杜蘅送出了门。
回来的时候,她一张老脸顿时垮了下来,就像下雨之前的天空,乌云密布。
花肥从一旁园林的小径走了出来,问道:“娘,杜蘅都跟你说什么了?”
“这个柳管家真不会办事,怎么让他活着回来呢?活着也就罢了,竟然把你给抖搂了出来,这不要命吗?”
“或许柳管家以为万无一失,才对他和盘托出,但没想到……”花肥眉头紧锁,“这杜蘅到底怎么安全逃离二龙山的?二龙山这么弱的吗?”
何妈妈忧心忡忡,说道:“好在我稳住了他,他现在怀疑柳管家是吴氏的人,这样也好,借他的手除掉吴氏,总归比我们动手稳妥些。”
吴氏虽然没有养过花肥一天,但他是嫡母,花肥如果对她动手,那是十恶不赦之罪。
换句话说,花肥杀了何妈妈,有罪,但罪不至死。
因为封建社会嫡庶分明,何妈妈只是花肥生物上的妈,不是法理上的妈,可能就是后世某些魔怔的小仙女说的生物妈。
而吴氏就不一样了,别说弑亲了,就是忤逆之罪,花肥也担不起。
他们早已对吴氏起了杀心,但吴氏也很聪明,丈夫儿子都死了的情况下,她收敛了很多,深居简出,让他们找不到机会。
从前吴氏虽然不参与生意上的事,但作为女主人,她是管家的,家里的奴仆可都是她的人。
虽然换走了一些家中的老人,可是吴氏身边伺候的人,吴氏却一直留着,卖身契都在吴氏手里捏着,谁也换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