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也傻眼了,猎苑的外围警戒都是由他的北军负责的。
“出了如此漏洞,大将军其罪难恕,陛下,臣请免去何进大将军之职!”蹇硕义正辞严地说道。
但众人都知道,这是朝堂上惯用的扯皮伎俩,一个手握兵权的大将军,还是皇亲外戚,怎么可能说免就免?
“微臣一时失察,还请陛下恕罪。”何进滚鞍下马,跪地请罪。
刘明看着跪在马前的何进,沉声道,“前些时日大将军上表,言京都周边匪患四起,还调董卓入京平乱,你如何还能对贼寇失察?是不是别有居心?”
“微臣对陛下忠心天地可鉴!”何进一边叩首一边说道。他心里十万个冤屈,却不知道向何处申诉。
“刘景升,快过来!”何进大声喊道。
只见一名儒将翻身下马,跑过来,跪倒在刘明的逍遥马前,叩拜道:“末将北军中候刘表刘景升,见过陛下,见过大将军!”
北军五营,每营都设校尉,但这个职位都是给皇族勋贵子弟谋福利的,官位很高,秩比两千石,但是却闲得没事干,正所谓官显职闲。
而真正监管五营禁军的,便是北军中候。刘表目前就是这个职位。
“这是刘表?”刘明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只见这员将身长八尺,高大雄壮,约有四十多岁,与他在演义中得到的那个优柔寡断的荆州之主相去甚远。
没想到正值壮年的刘表,是如此英姿勃发。
“本将军令你全权负责猎苑安全,你是怎么做的?”何进怒斥道,“出现如此疏漏,杀伱的头都不过分,还不快去查明贼人踪迹?”
“遵令!”刘表答应一起,爬起来一溜烟跑了。
“陛下,微臣一定查个水落石出,给陛下一个交待。”何进大声道,想在众人面前摆出一个今日之事不是他故意所为的姿态。
其实众人都知道不是他故意而为,一个权势熏天的外戚,怎么可能刺杀皇帝?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既然大将军调董卓入京平乱,那么京城也就不需要大将军了。臣请削去何进大将军之职,任平西将军。”众人看去,正是眼圈通红的袁隗。
袁隗瞪了何进一眼,向刘明道:“董卓从西凉调兵回京,对羌作战兵力锐减,为防万一,臣请陛下派大将军前往西凉平羌,戴罪立功!”
何进一听,差点从地上跳起来。我调董卓入京,然后我还得给董卓让位置?岂有此理!
袁老头不是一向与自己是站在一起扳倒蹇贼的吗?怎么现在突然要把自己踢走?
即便他脑子慢一点,但是也很快想明白了——他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
袁家已经借着他的手把董卓调来,自然不想再看到另一个手握重兵的势力在京城与董卓分庭抗礼,好一个腾笼换鸟。
不过转念一想,何进也就释然了,前段时间他从潘隐那里得到消息说,是蹇硕与袁家合伙将董卓调回京来对抗他这个大将军的。
联想到是袁绍提出这个建议,何进自然也就相信了。
如今袁家做得更狠更绝,这是直接要将他从皇权中心赶走啊!
“对!大将军渎职,将陛下与朝臣陷于险境,罪莫大焉!”蹇硕在旁边煽风点火,好不容易有个现成的背锅侠,自然就要将这口锅给他背结实了,“就让大将军平羌赎罪!不得陛下传诏,永不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