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文武众臣向中军宝帐聚拢过来。
不少人望着雒阳方向冲天火光,痛心疾首,咬牙顿足。
“天杀的何屠夫,他怎么敢造反?”
要知道,这些高官显贵,他们的毕生积蓄,以及娇妻美妾全都在雒阳城中。
特别是那些平日里看不起何进,甚至与其有矛盾的大臣们,此刻心急如焚,既想赶紧返回家里看个究竟,又怕回去被何进清算。
“将军,可看到韩猛?”袁隗浑身颤抖,感觉事情不妙,韩猛随着蹇硕、王越去查看北军营地,结果一去不回。
“没看到啊。”王越摇摇头道,“在贵营说好末将与蹇将军先行,韩猛将军随后赶上,但是直到我们察看完何进营地,也没有看到韩猛跟上来,以为是临行变卦他不来了。怎么?韩猛丢了?”
袁隗身体一僵,“出营后他没与你们汇合?怎么可能?你们是前后脚出营的啊!”
“没看到!”王越直摇头,“兴许是天黑迷路了吧,大人放心,以韩猛将军的身手,等闲麻烦不会难住他。”
袁隗身子一晃,差点没有站稳,他感觉恶运正一件接一件地向他们袁家罩来。
家主袁逢说死就死了,最得力的家将说没就没了,雒阳城中还有一大家子,还要面临何进的屠刀。
“司徒府的兵将突然没了?”蹇硕皱起了眉头,他觉得这事不简单,“该不会是袁司徒也学何进暗中调兵吧!”
袁隗彻底火了,怒声道:“你放屁!老夫还怀疑此事与伱有关,家兄周阳跟着你一起行动,结果不明不白就中了一箭,家将韩猛也是跟着你行动,结果不明不白就消失不见了!你说,你能脱得了干系?”
蹇硕自然也不甘示弱,大声反驳道:“你才放屁,是何进在负责外围安保,袁逢死了自然要去找何进,你的手下也是探查何进大营才丢的,何进现在是反贼,你不怀疑何进,反指责起本将军来,是觉得本将军的剑不利吗?”
说着话用手拍了拍腰间的宝剑。
此刻不比朝堂,蹇硕带来西园两营兵马,众大臣的安危全依仗着他来保护,因而在嘴炮上蹇硕也不甘示弱。
再加上蹇硕现在无比烦躁,若何进真的反了,那么自己的府邸怕是难以保全了,即便他们能打回雒阳城,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财富怕也是要烟消云散了。
他更担心何进在何皇后的接应下进入皇宫之中,若是发现真皇帝,那后果不堪设想,就凭自己兵围太后这一条,病皇帝就不会放过自己。
心烦意乱之下,他自然也不会对袁隗这个老对头客气。
“都闭嘴!”刘明大喝一声,将手中的一枚玉如意砸得粉碎,闹哄哄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大敌当前,你们还在窝里斗,若是何进杀回来,我等都将死无葬身之地。”刘明大声道,“值此危难之际,诸公当精诚团结,听朕号令行事。”
刘明也不与他们绕来绕去了,他要借此机会,重塑权威,让朝臣们渐渐习惯他的节奏。
“请无上将军下令平贼,西园诸将无有不从!”蹇硕一抱拳,大声表态,刘明,成了蹇硕目前唯一可以相信之人。
无上将军是灵帝在成立西园军时,给自己封的官。
蹇硕这句话,就是明确告诉众人,自己与皇帝陛下是同一个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