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吴匡洗劫完蹇硕府宅,又与何苗、张璋商议之后,才带着步兵营赶到雒阳东门。
而何苗带着本部兵马及北军长水营前往皇宫方向。
东门守将正是西园左校尉夏牟,城中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惊动了这里的守军,夏牟将兵马在城上城下排列开来,刀出鞘、弓上弦,严阵以待。
吴匡一看,急忙止住兵马,看向城楼上的夏牟。
此刻已经天色微明,再加上火把未熄,彼此都能够看清对方。
“夏将军,蹇贼挟持陛下、祸乱朝纲,天下有识之士人人杀之而后快。”吴匡骑在马上大义凛然地道,“夏将军曾为谏议大夫,当知是非曲直,何故不识时务,与贼为伍,自甘堕落?”
“哈哈哈哈……”夏牟一听哈哈大笑,“吴匡,怪不得你始终就是个无名小卒,知道夏某做过谏议大夫,还敢与本将军讲道理?是谁不识时务?”
声音中有着浓浓的嘲讽之意。
谏议大夫是什么职务?就是朝廷花钱养着的职业喷子!专门用来挑毛病吵架的!
你个大头兵和职业喷子讲道理,确实有点缺心眼。
“听好了!”夏牟大声道,“西园军乃是陛下之西园军,夏某也是为陛下尽忠,本将军受命防守东城门,除非陛下降下调令,否则任何人都别想占据此门。反倒是你这无名小卒,擅自率军入城,烧杀抢掠,已成叛贼,有何面目在本将军面前谈什么是非曲直?还不下马自缚请罪,更待何时?”
吴匡:“伱……”
“你什么你?”没等吴匡答话,夏牟便又开始了言语攻击,“你已陷入死地而不自知,还在这里摇舌卖弄,着实可笑啊可笑!”
吴匡:“我……”
夏牟:“我什么我?你这蠢材,何进是大将军,还有皇后在宫中照应,谁照应你?到时候免不得被推出来当替罪羊!”
吴匡:“……”
夏牟:“听本将军一劝,放下刀兵,本将军保你死罪得免……”
“气煞我也!”吴匡额头青筋直跳,也不听夏牟说下去了,直接将手中刀往空中一举,大声喝道,“给我杀!”
夏牟:“杀什么杀——真杀啊,那放箭!”
城头上顿时箭如雨发,扑天盖地般泼洒下来。
前方的步兵营顿时遭了秧,成片成片的军士在箭雨中倒下。
“举盾!举盾!”吴匡急忙喊道,“你们这些蠢货,盾呢?”
只有零零星星几面盾牌举起来,对于不断落下的箭雨而言,实在是起不到多大的抵挡效果。
这时吴匡才注意到,军卒们抢劫蹇府之时,很多人直接把盾牌这种又大又碍事的装备丢了,投入到疯抢之中。
再说大晚上的,人多手杂,到哪儿去找盾牌去?还有的兵卒手里拎着鼓鼓囊囊的袋子,有的怀里抱着名贵的锦缎。
这怎么打仗?
“撤回来,都是一群废物!”吴匡大骂道,将马鞍上挂着的装有金银财宝的袋子扶正,吩咐道,“堵住东门即可,大将军很快就会回兵支援,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再取夏牟老儿的狗命!”
众军卒一听,急忙后退,有眼疾手快的,还不忘从死去兄弟的身上将其搜刮来的财物拣走。
离开一箭地之后,军卒们又开始讨论各自手中的财宝,甚至有的现场交换起来。
“真他娘的眼馋!”西园军的一员部将脸上露出羡艳的神色,趴着城垛说道,“真是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这帮小子昨晚都发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