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苗、吴匡等人今晚就没有强攻的打算,不管是进入雒阳城也好,还是进入皇宫也罢,都有事先安排好的人在里边接应。
因而,他们没有带大型的攻城用具。
几名士卒走向宫门,刚想撞门,却突然看到宫墙上旌旗一展,密密麻麻起来无数伏兵,一个个盔明甲亮,那气势要比何苗带来的这些兵马要强多了。
他带来的那些军士们,本来就疏于训练,一晚上抢劫,每个人还带着大包小包,有背着的,有挂在腰间的,有拎在手里的。
如果不是衣甲还算鲜亮,与逃荒的似乎没啥两样。
如果有人接应,顺风顺水接管皇宫,自然没问题,但如果真的打起来,恐怕不是可战之师。
“原来是何车骑!”冯芳笑道,“这么早来给皇后请安?只是皇后昨晚劳累,刚刚休息去了,将军还是请回吧,改日再来。”
何苗听着这话不对劲,沉声道:“大胆冯芳,你把皇后怎么样了?”
冯芳突然脸色一沉,大声道:“弓箭手准备!”
立刻有弓箭手张弓搭箭,指着墙下的众人。
“大胆何苗,带兵攻打皇宫,你想造反吗?”冯芳厉声道,“若是迷途知返,现在退兵还来得及,若是执迷不悟,一意孤行,就别怪冯某弓箭无情了。”
何苗心里纳闷,皇帝和蹇贼不在宫中,皇后与十常侍作内应,没有理由不成啊,小小的冯芳,是怎么做到劝走皇后,他自己在这里咋咋呼呼?
要说一个校尉敢对皇后和十常侍用强,打死何苗都不信。
“姓冯的,你算什么东西?也敢与本将军这般说话!”何苗冷声道,“奉大将军将令,清君侧、诛反贼,还不快把宫门打开!否则本将军攻进去,断无伱的生路!”
“放箭!”冯芳不再废话,直接下达了放箭的命令。
一轮箭雨从天而降,将冲在前面的十余名士卒射成刺猬。
他可不管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只记住一条,今天表现得好,女儿冯方女就会有晋升机会,那么自己也就跟着水涨船高。
这是任何金钱利益都比不上的,正是有了这个诱惑,他谁都敢硬钢!
何苗的战马踏踏踏踏连着往后退了几步,其余军卒也纷纷后退。
“姓冯的,你跟着蹇贼也只是个校尉而已。!”何苗不死心,大声道,“你若打开宫门,本将军保你连升三级!”
“准备!”冯芳并不理会何苗的劝降,一声令下,弓箭手再次将箭矢搭在弓弦上。
何苗一看冯芳不为权力所动,便抬手一指手下军卒,道:“冯芳,看到没有,这些都是从蹇贼家里抄来的,你若是打开宫门,就分你一半!”
冯芳饶有兴趣地瞅着何苗,对墙外的军卒们大声道:“喂,听到没有,何车骑要把你们的财产分给冯某一半,你们愿意吗?愿意的话就把钱袋子抛上宫墙来!”
墙外军卒面面相觑,神色不善地盯着何苗。
何苗一看这个状况,打是没法打了,昨夜悔不该听吴匡等人的话先去洗劫蹇府,就应该按照自己的计划,兵马进城后第一件事就先打皇宫,哪儿还有这些麻烦?
正在这时,吴匡带着几百人风风火火地赶过来,气喘吁吁地道:“不好了,攻打东城门失败,队伍被打散了!”
“啊?”何苗不可置信地盯着吴匡,“夏牟这么厉害吗?”
在何苗看来,要说要玩嘴炮,吴匡可能不如夏牟,领兵打仗怎么可能会输?
夏牟大多数情况下是玩笔杆子的,而吴匡是正经玩枪杆子的。
“一言难尽,这边怎么样?”吴匡不想谈东门之败,转移话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