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没有多想,便眼前一黑,死于非命。
蹇硕看了看倒地而亡的潘隐,又看了看对面不动如山的刘明,气得牙根痒痒,大声质问道:“陛下何故造反?!”
“造反的是你!”刘明大声道,“你作恶多端,就不怕性命不保吗?”
“哈哈哈哈……”蹇硕放声大笑,他被气笑了,“本将军手握重权,谁敢杀我?杀我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那你可敢当众大喊三声,谁敢杀我蹇硕,看有没有人敢杀你。”刘明冷笑道,“若真的无人敢杀你,朕当场就封你为丞相。”
蹇硕意气风发,扫视众朝臣一眼,大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感觉,大声道:“这天下就没有本将军不敢做的事,别说三声,就是三万声都敢喊,诸君都听好了,若是三声之后无人敢应,就一致推本将军为大汉丞相,都听好了:谁敢杀我蹇硕!”
第一声刚刚喊完,就听得脑后生风,有人大喝一声:“我来杀你!”
蹇硕急忙回头,只觉得眼前一花,自己的视角便飞上半空,翻滚着看到下方的人马、众臣全都抬头看着他,而他的尸体正在马上喷血,血柱喷起来数尺之高。
而在他的身后,王越正手持利剑,剑尖直指高空。
“是王越杀了本将军?”这个念头刚刚冒出,他的意识便陷入一片黑暗。
广场上的众人也全都惊呆了,目光随着蹇硕的头颅跌落,一齐聚集在王越身上。
王越一抬手,接住蹇硕的头颅,催马来到阵前,大声道:“蹇贼已经授首,还不投降?”
众人深深地陷入震惊之中,其实震惊的不光是众位看客,就连王越本人都觉得无比震惊。
当初他投效到皇帝麾下之时,曾经问过何时除掉蹇硕,陛下就亲口告诉他,什么时候等蹇硕当众大喊“谁敢杀我蹇硕”时,你就可以杀他。
王越一直记得这句话,等了这么久,屡次他都觉得蹇硕该杀了,但是一直没有陛下的旨意,也一直没有等来这句话,他甚至觉得是不是陛下的一句戏言,蹇硕怎么会莫名其妙说这样的话?
没想到,今天这样的场景就出现了,他知道,该他动手了,于是当即拔剑。
以他独步天下的剑法,再立于蹇硕身后,要杀蹇硕根本没有失手的可能,一剑枭首。
下军校尉鲍鸿脑中轰然,一脸懵逼,明明都是事前周密谋划好的,为何会变成如今的下场?
叱诧风云的上军校尉、光禄勋蹇硕就这么完蛋了?
鲍鸿也是久经沙场的武将,只是苦于没有晋升渠道,因而迟迟得不到提拔,好不容易抱着蹇硕这条大腿,在西园军组建之时混了个下军校尉,没想到这才几个月,蹇硕就倒了?
最要命的是自己还是那个跟着蹇硕一起作乱之人,本以为富贵险中求,没想到今天搞不好就会把命搭上了。
鲍鸿看了看瑟瑟发抖的众大臣,看了看手提蹇硕头颅的王越,又看了看对面的骑兵——这么近的距离,骑兵冲不起来,其优势无法完美发挥,而我麾下都是自己亲手训练出来的精锐步卒,而且人数是对面的一倍还要多,有能力一搏。
如果趁机控制朝堂,那么自己岂不是也有可能坐这个丞相之位?
反之,如果束手就擒,没准就会被当成蹇硕党羽一齐清理掉。
想到此处,鲍鸿牙一咬、心一横,将手中大刀往空中一举,大声喝道:“将士们,我西园军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大家冲啊,拿下这些贼子,给蹇将军报仇血恨,随我一起保护陛下,冲啊!”
大刀向前一指,大军潮水般涌了过来。
刘明叹了一口气,这鲍鸿空有一身武力,却无法判明形势,自寻死路,朕也无法帮你了,便向着身后一挥手。
吕布、张辽以及刘关张三兄弟,早就跃跃欲试了,一看皇帝的手势,当下便各抖缰环,催马向前,带领骑兵往前冲杀。
正如鲍鸿判断的那样,如此近的距离,骑兵的优势无法完全发挥出来,战力严重打折扣,但是他却忽视了这几个带兵的将领是多么恐怖。
除刘备之外,其他四人中的任何一个都是万人敌,万人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何况他们几人聚在一起,将是一股何等无敌的力量。
而且,在他们中间还有第一剑师王越。
几乎是一触之间,鲍鸿西园军的冲击之势便被挡住,进而节节后退,而且退的节奏越来越快,几个呼吸之后便演变成溃败。
“怎……怎么会这样!?”鲍鸿不可思议地看着战局,他也是大大小小经过无数次战阵的,从来没有打过这样的仗。
“不许后退!不许后退!”鲍鸿挥刀砍死身边两名亲兵,但依然无法止住溃势,当即拍马舞刀,冲上去迎战吕布。
之所以选择吕布,因为吕布冲在最前面,而且这员将看起来很是骚包,头上戴着雉鸡尾,身上披着百花袍,手里提着方天戟,很是惹眼,当然也最容易吸引火力。
鲍鸿一刀劈向吕布,吕布抬戟向外崩架。
当!
鲍鸿的刀被高高弹起,只感觉两臂发麻,虎口生痛,大刀差点被磕飞。
不由得心中骇然,对方这员将看起来年纪也不大,而且面容姣好,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当下不敢怠慢,收回刀再战吕布,真正交上手他才觉得是自己托大了,对方不但力气大,而且戟法出众,防不甚防,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刚过了八个回合就有点撑不住了,虚晃一招转身就想逃,但是大军混战之中,到处都是兵卒,不像是二人单挑,根本没有空旷的道路供他逃走。
感觉脑后金风生起,想要躲避已然来不及了。
噗!
方天画戟的月牙正劈在鲍鸿的脖颈之上,一颗头颅顿时飞起。
“鲍鸿已死,尔等速速投降!”吕布用大戟挑着鲍鸿的脑袋,高高举起,大声喊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