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伤听到这话,终于如愿以偿。
他含笑望着景飞鸢,心里淌过涓涓暖流。
为天下万民保重身体?
景姑娘也在这天下万民之中,对吧?
他会为了“天下万民”好好保重身子的,一定不会让“天下万民”担心。
他颔首应了一声,“好,那本王走了,景姑娘,明天见。”
景飞鸢望着这个雷厉风行的男人在她面前展现出依依不舍婆婆妈妈的一面,她不由弯唇笑了。
她轻轻挥手,无声告别。
姬无伤凝视着景飞鸢,一步步往后退着离开。
退了三步以后,他才弯唇一笑,转身走向院子门口。
景飞鸢随着他的离去看向院子门口,这才突然惊觉,院子门口不知何时多了几盏灯笼。
奴仆簇拥之中,摇摇欲坠的骄阳郡主用力搭着嬷嬷的胳膊,脸色惨白地站在那里,一双眼眸正死死盯着她。
景飞鸢与骄阳郡主四目相对。
那一刹,景飞鸢感受到了骄阳郡主那扑面而来的浓烈恨意。
可是景飞鸢没有怕。
骄阳郡主最怕她登门,她来了。
骄阳郡主最怕她做这王府的主人,最不愿意认她做嫡母,或许,她也可以一试?
她本不是争强好胜的人,她也不愿与人为恶,可是,若有人一而再再而三与她作对想要作践踩死她,那么,她只会迎难而上,反过来将那人踩在脚下!
“……”
骄阳郡主看到景飞鸢的笑,愈发用力掐紧了嬷嬷的胳膊。
她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将这个蛊惑父王的女人撕碎!
方才她都看到了!
就是这个女人在扭捏作态故作娇羞蛊惑父王,就是这个女人勾引得父王失去了前世的英明,竟然大逆不道的在皇伯父丧期把这女人接到府里安置在正院旁边!
皇伯父今天晌午才刚死啊,尸骨未寒,父王不在皇宫为皇伯父守孝,竟然大老远跑去把景飞鸢这贱人接到府里来,这哪里是一个弟弟在兄长丧期该做的事,这荒唐举止一定是景飞鸢勾引父王的!
这贱人,这贱人……
前脚与赵灵杰和离,后脚就勾引了她的父王,这贱人为什么非要跟她过不去,为什么!
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不会!
骄阳郡主看到迎面走来的姬无伤,飞快垂下眼眸,藏起了眼中的恨意。
那天崔主簿的事暴露,父王惩罚她在祠堂跪了三日三夜,要不是皇伯父驾崩,她现在还不能起来!她的腿现在还在打颤,她知道这个父王狠起来有多无情,她绝对不能再当着父王的面找景飞鸢的麻烦。
她不能再犯蠢。
她会偷偷的对付景飞鸢,再也不会明着来。
“父王——”
骄阳郡主抬头喊了一声姬无伤,然后装作无措地问,“景姑娘她怎么会来我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