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长的一段路,大家愣是挤了好一会儿才来到牌坊下面三丈处。
到这儿,就彻底无法再往前挤了。
幸好,这儿足以看清楚前方牌坊上是何模样。
于是,景飞鸢一行人停下来,抬头往牌坊上看。
只见足有三丈高的巨大牌坊上,一个没穿衣裳露出浑身淤青的男子被麻绳捆着双手吊在牌坊上,他发丝凌乱,嘴角和下巴上都是干涸的血,脸上遍布着泪痕。
他紧紧闭着眼睛,好像晕死过去了,可那泪痕却出卖了他,他的泪痕证明他这会儿是清醒的,他只是心如死灰不愿睁眼让自己更难堪罢了。
景飞鸢勾唇愉悦地盯着赵灵杰这凄惨模样看了看,然后,视线下移,看向赵灵杰的腿之间。
然后,她微微愣住。
那里,怎么跟她见过的不一样?
她虽然没见过成年男子的身子,可是她小时候是带过弟弟鹤儿的,不久前也为美少年燕离澜擦过身子,她知道那一处本应该是什么样。
而赵灵杰不一样。
他底下没有那两个蛋蛋。
而且,他那“小灵杰”,极其短小,犹如一条毛毛虫。
就算是毛毛虫,都是最小的那种毛毛虫。
就……
就……
景飞鸢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小鲸鱼,她拉着小鲸鱼的手指看了看,又盯着赵灵杰的身上看——
她掠过了小鲸鱼的大拇指,食指,中指,无名指,最终握住了小鲸鱼的小拇指——
嗯,赵灵杰就跟小鲸鱼的小拇指一样大。
一个四岁的孩子小拇指是多大,赵灵杰的就只有多大。
景飞鸢眼神复杂,听着周围人的啧啧议论——
“哎哟喂,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天阉了,原来是这个意思啊,不长蛋蛋,还小得可怜!”
“是小,我儿子今年七岁,都比他那里长得好看些,他真的,未免也太小了些!”
“难怪我听说他娶了美丽的妻子却半年不与妻子圆房呢,他那个只能拿来自己撒尿用,他根本就不能给女人用吧?”
“难怪他那么恶毒,跟他母亲一起设计他妻子,宁可让乞丐来糟践他妻子,也不肯自己亲自上!呵,以前我还以为是景家欺负老实人,是景家胡编乱造冤枉了赵家母子俩,我心想天底下哪个男人会让别人来欺负自己妻子啊?现在我终于理解这是什么情况了,他不让乞丐来不行啊,他这就是个天生的太监啊!”
“我也一样,没亲眼看见过这个举人老爷的毛病,谁能相信他会舍得将妻子拱手送给乞丐呢,现在我信了,自己是个废物无能的,他只有让别人来帮他了!”
“虽然他现在吊在这里挺可怜的,可是,他也是真的挺可恨!既然他那是娘胎里带来的毛病,既然他生来就是天阉,那他娶什么媳妇啊?他明明可以对外说他不近女色,一生不娶,为什么就非得遮掩自己的毛病娶人家好好的大姑娘呢?”
“就是,他不想让他天阉的事泄露出去,那他就直接说他不近女色别娶媳妇啊,这样我还敬佩他是一条汉子,即便有人发现了他天阉的事,我也不会唾弃他,可他昧着良心做了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我一点都不同情他,我会唾弃他一辈子!”
“……”
景飞鸢深以为然。
赵灵杰想遮掩自己天阉的秘密,明明可以选择终身不娶,可是他偏要选择娶妻然后将妻子送给乞丐为他赵家传宗接代,他偏要选择这种最害人的恶毒手段。
这种人,落到什么下场都是活该。
这时,人群里忽然传来了骚动。
一道带着无限恨意的尖叫声,钻入景飞鸢耳里——
“景飞鸢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