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寻鹤没有往里走。
他侧身看了眼房里的郑知恩,冷笑道,“我可不敢进去,阿澜哥你房里有个暗箭伤人的家伙,我怕有命进去没命出来!”
燕离澜闻言一愣。
暗箭伤人?
这四个字,让他脸色一瞬间变得难看。
他蓦地转头看着站在桌边的郑知恩,冷声说,“原来,你就是昨日那个用绣花针直刺我后心之人!看着小小年纪,没想到出手这么毒辣阴险,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燕离澜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为什么要暗中出手要我性命?”
郑知恩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毒辣……
阴险……
这四个字在耳边不停盘旋,让他的心狠狠抽搐。
他没想到,他给他弟弟留下的第一印象竟然是这样的不堪。
可他无法反驳。
他昨日的行径的确阴险,连他自己昨晚都躲在阴影中狠狠扇了自己好几个耳光。
他凝视着燕离澜那张好看到灼目的脸颊,缓缓说,“恶毒,阴险,我认,可是,暗中出手要你性命,我不认。”
他艰涩道,“我只是有求于摄政王,想帮一帮他,所以便暗中对你出手……我的本意是打乱你的节奏,让你因为躲闪我的偷袭而输给摄政王。我没有害死你的意思,我以为你那么高的武功一定能躲开的,我没想到你身受重伤未愈……”
他拱手行礼,“对不起,燕公子,我为我昨日对你的伤害,真诚向你道歉,是我对不起你。”
燕离澜尚未回答,门外便传来侍卫陈嵩的冷哼声。
“哟,现在不装小娃娃了?现在不奶声奶气说话了?”
陈嵩从隔壁走到门口来,睨着郑知恩,“你到底是个什么来历?你今年,到底多大?”
郑知恩淡淡看了一眼陈嵩,“我是什么来历,与你无关,除非你的王爷让你来缉拿我,否则你没资格过问。”
不等陈嵩说话,郑知恩就转头看着燕离澜,“燕公子,关于昨日之事,我还有一些话想对你说,请你看在我昨晚守了你一晚上的份儿上,给我一点点时间,我说完就走。”
燕离澜厌恶地看着郑知恩。
没有谁会对一个伤害过自己的人有好脸色。
哪怕这人昨晚假惺惺地照顾了他一晚。
这虚情假意,也敌不过昨天那暗箭伤人的一招。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不论你是想道歉也好还是想为姬无伤求情也罢,你说的话我半个字都不想听!鹤儿,我们走!”
说完,他便要跨出门槛。
郑知恩见状,急了。
他今天必须要将燕离澜的身世告诉燕离澜!
他从不觉得隐瞒真相是对当事者好,当事者应该有知道真相的权力!
如果燕离澜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自然也就不会知道他自己喝酒之后后背会呈现出圣莲图案,要是再像昨晚一样迷迷糊糊喝几次酒,又嚷嚷着后背痒痒有花花,那一定会被姬无伤发现的!
郑知恩连忙拽住燕离澜的胳膊,“燕公子——”
燕离澜一甩手就用内力将郑知恩挥退,毫不留情!
郑知恩没有防备,被重重摔到地上!
他顾不得自己身上钻心的疼,再一次挣扎起身去拽燕离澜的袖子,“燕公子!请你给我一盏茶工夫!”
燕离澜又一次重重挥开郑知恩。
郑知恩踉跄后退几步,红着眼眶继续靠近燕离澜,执拗道,“燕公子,算我求你了!我求你,求你听我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