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飞鸢看着小皇帝,眼神愈发柔软。
多天真的孩子,多纯粹的情感啊。
可惜了……
这孩子多半不是姬无伤的侄儿,不是皇家血脉……
景飞鸢扫了眼庭院,见郑知恩谭阿牛和燕离澜都还没过来,便拎着裙摆走进屋里。
一进屋,就看到小皇帝扑在姬无伤身上,小手轻轻摸着姬无伤的心口,软乎乎地关心姬无伤。
“皇叔,是这儿难受吗?”
“不是呀,那是这儿吗?”
“还不是?那是哪儿呀,你给我说,我给你吹吹呀……”
姬无伤半倚在床头,伸手温柔抱着小皇帝。
看着小皇帝在他心口摸来摸去找他伤口,他眼神柔软,“皇叔现在不难受了,吃了皇婶给的药,皇叔已经好多了。”
小皇帝将小脸颊贴着皇叔的衣衫,眨巴着大眼睛望着皇叔,“皇叔真的不难受啦?不难受我就放心啦……”
他哼哼唧唧道,“皇叔你知道吗,昨天我一直一直在等你带小鲸鱼弟弟进宫陪我,可是等了好久也没等到你,只等到了王府的人去禀告说皇叔你受伤昏迷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都要吓死啦,我立刻就想出来看皇叔,可是母后说我还有国家大事没处理完,不许我出来,呜……”
他扯着皇叔的衣襟委屈地说,“我又要担心皇叔,又要去看奏折,我好怕皇叔死掉,我就想哭,一哭眼泪就吧嗒吧嗒掉,结果泪水把丞相大人的奏折弄得皱巴巴的了,他还以为是我喝水倒在了奏折上,还训我,哼……”
姬无伤一想到这个小崽崽哭得眼泪直流,就禁不住心软似水。
他轻轻摩挲着小皇帝的背脊,柔声说,“丞相那么过分啊?不问清楚就欺负咱们家曜儿是吗?真讨厌,等皇叔病好了,皇叔帮你训回来,好不好?”
姬明曜重重点头,“好!”
刚答应,他又小声说,“不过皇叔你不要对他太凶啦,他都五十几岁的人了,稍稍训两句就行了,咱们偷偷给他留点面子,行不行?”
姬无伤失笑。
景飞鸢在门口看着叔侄俩如此亲近说悄悄话,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迈着步子走向床榻边。
刚走几步,她就听到抓着姬无伤衣襟玩耍的小皇帝忽然叫了一声——
“哇!皇叔你的伤在这儿!我看到了!”
小皇帝激动地一把拉开姬无伤的衣襟,指着姬无伤的肩说,“这儿!这儿这儿!”
小皇帝抬头凑近伤口一看,挠着头奇怪地说,“咦,怎么会是个牙齿印呢?”
他一脸天真地望着姬无伤,“皇叔,你被狗咬啦?”
“……”
“……”
景飞鸢脚步一顿,跟姬无伤四目相对。
她瞟了一眼姬无伤的肩,见小皇帝一边研究伤口一边问是不是狗咬的,她尴尬得想转身退出去。
什么狗咬的。
那明明是她昨晚咬的……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