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人十分阴谋地想着,莫不是梅家给魏家女下药药坏了身子,生不出?
上首的江寅白意识到她即将要说出口的话,有些不忍的张口,“魏家女,这事本官自会......”
“江大人,我没事,这件事我已经憋了很久,今日不吐不快。”
眼前女子眼神坚定地看向他,江寅白嘴里劝慰的话一句都说不出了,只是点了点头。
既然她坚持,他便为她保驾护航。
“当年我刚嫁进来,你们便找了大夫,借口我体弱替我把脉调养身体,结果那大夫说了什么?”魏景薇凄然一笑,“他诊脉后对着我说,说我身子孱弱,早就已经坏了,日后定然是无法诞育子嗣的。我当时相信了,还为此愧疚很久,觉得是我不好,不能为梅家延续香火,所以对梅元青至今没有跟我圆房一事,讳莫如深。你们可否记得呢。”
今日的事一件比一件骇人听闻,众人心中只觉的话本子或那茶馆里的说书先生嘴里的那些故事,都不如今日发生的精彩骇人听闻。
魏家女已经嫁进门两年之久了,却至今未跟丈夫圆房!
这是何等的荒唐!
而梅家的老太太,居然还敢用此来指责她无所出,更是荒谬到家了!
说出去都没人敢信,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众人各异的眼神扫视在梅家母子身上,震惊者有,鄙夷者有,眼里不怀好意皆有,这一道道目光像是无形的箭矢,让梅元青几乎快要崩溃。
但屋内的梅母显然没这么想,嘴里的牙齿咬得“咯噔咯噔”只作响,眼神更是如同看待仇人一般,望向坐立在椅子上,表情十分淡然的魏景薇。
都说年生久了,便是养条阿猫阿狗都有了些许的感情,何况据外头的传言,魏家女进门后十分孝顺,伺候公婆更是勤勉,性子更是个和顺的。
不然也不能传出嫁妆被小姑子拿去穿戴的事情来,试问这样的女子,相处下来梅母非但没有丝毫的感情,如今当着众人的面,眼看着就是要直接逼死了她。
梅家的族人亦感觉到寒心。
真真是无情。
“我知晓我一面之词终是无法取信于人,我便把人找到了,如今就捆在了大门外。苏儿去让马三他们把人带进来。”魏景薇用手中的丝绸手帕轻轻擦拭眼角。
她眼眶微微翻红,眼里满是湿润,倒是又激起了在场不少人的怜悯之心。
一直未说话的柳老太太叹了口气,哑着声音唤了句,“景薇,你受苦了。”哼了哼,面色不善地看了梅元青一眼,“真是错把珍珠当鱼目。白瞎了一身的好才华。”
“外祖母,景薇无事,此事一了,若是我得以和离,从此青灯古佛一生诵经为祖母和父亲祈福。”
眼前花一样的女子,本还如此年轻貌美,却已经是一眼能忘得到头的未来。
如何让人心中不难受?
在场的人家里尽皆是有女子,有的是女儿,有的是姐姐妹妹,若是不幸,此事就正好落在家中女子的身上呢?
众人心下悚然,顿时就有了决断。
“哎哟,哎哟,你们到底是谁!光天化日之下随意绑人,小心我回头去衙门里告你们,治你们一个胡作非为的罪.......”
马三等人把那个大夫绑了手扭送了进来,那人一边走嘴里一边地叫嚣个不停。
他是晚上在外和同伴喝酒,喝完酒后有些微醺上头,结果被打晕了抓到了府里。
一醒来不知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