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苏怡接过水杯却没有喝,而是握在手里,用温水暖着冰凉的手心。
她看了一眼梁非城,男人坐在单人沙发上,穿着白色衬衣坐下时,袖口微微往小臂提了一些,露出白皙骨感的手腕,他不戴腕表,所以手腕十分吸睛。
“三哥,我没想到你会来。”
这句话一说出口,别说梁非城,就连景晟都听出了话里的幽怨。
一时之间他也觉得尴尬,但今晚苏怡是最难过的,人在脆弱的时候,是可以谅解的。
梁非城沉默的坐在那,没接她的话,随手拿起矮桌上的一本书,翻了几下。
大部分是景晟在说话,苏怡时而回答几句。
放下书之后,梁非城从西装的口袋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快十点了。
目光落在表盖内侧的照片上,眸色冷冷的压着一片阴影。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他站起来,从始至终对苏怡没说过一个字,这会儿才走到病床边,身子微倾,“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老爷子派人给你送的那些汤品记得要喝。”
在他靠近床边的那一瞬间,苏怡满怀欣喜,可在听完他说的话后,她整个人如堕冰窖。
没想到,那些汤是老爷子派人送来的。
她以为……
是他的意思。
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如果是在以前,绝不是她的自作多情,她和梁非城走到今天,起因是苏清扬,后来——
她抿着唇哽咽的嗯了一声,却是视线划过他衣领贴着脖颈的一侧。
梁非城的皮肤白皙,所以脖颈上的抓痕很明显。
她放在被子里的手倏然握了起来,紧绷地颤抖着。
和女人不同,男人身上出现抓痕大部分是一种隐晦的暧昧的记号,尤其是梁非城这样养尊处优的身份,别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燕京城能和他这样接近的,只有一个人——
乔南!
来给她送汤品的梁公馆佣人说,乔南又回到了梁公馆。
呵……
……
梁非城回到梁公馆已经过了十二点。
此刻的梁公馆大部分的人都睡下了,庭院的灯光也比早些时候暗了一些,一片幽静。
他迈开长腿从车上下来,这个角度,他只稍稍抬眼就能看到杂物间的窗前一片漆黑,即使是窗帘缝隙也没有透出一丝的光线。
脚步只稍稍停了一瞬,他就迈步走上阶梯,进了正厅。
走上三楼,他一边走,一边解开衬衣衣袖的纽扣,一抬眼,就看见他的房间门口,乔南站在那。
夜深人静,她站在那,有一瞬间让梁非城恍惚的产生一种错觉,她在等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