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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他曾死去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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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薇薇心被刺了下，钝钝的痛楚散开，不尖锐但难以忽视，他张开口，又不知道要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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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烛却不在意，他抬头望向阴霾的天空，发丝滑过耳尖，“相比之下他们是幸运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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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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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薇薇懊恼地皱脸，快步跑到对方身边，仔细凝视他的侧脸，小烛面色如常，似乎忘了刚才的话，相反微微转过脸，露出询问的神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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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说不出道歉的话了，小烛明显不想再提，他只好沉默，少年刚才的话在脑中徘徊，他真经历过死亡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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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为什么他会有温度，会有心跳，能站在自已面前，如果没有，怎么会有那么深刻的感悟，让他这个旁听者，都能感到悲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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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薇薇被人拉住，对方在他肩上轻轻一按就离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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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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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他还在回忆肩膀的触感，那重量是如此真实，小烛怎么会是虚假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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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先生的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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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薇薇清醒过来，格雷先生是虫族袭击中九位受害者之一，他失去了自已的女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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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上门是想当面捐助，虽可以通过网络捐款，但他不大相信慈善.机构，既然住得这么近，不如亲手交给有需要的人，才更加放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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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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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沧桑的男人打开门，他弓着背，金发中夹杂丝丝白发，面容非常疲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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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薇薇吓了一跳，格雷先生才三十多岁，正当壮年，外表却像五十岁的老人，早早没了精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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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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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简单说明来意，这些都是网上开放捐赠渠道的家庭，不用担心伤到对方自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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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薇薇拿出准备好的信封，里面装了五万信用点，见对方情绪低落，他便建议道：“不如换个居住环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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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静下来后，就想起自已是囚徒，旧印街是黎氏的牢房，他不可能离开，那只能尝试劝说别人逃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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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红了眼眶：“我不想走，伊芙没有离开，我推开院门，就能看到他坐在秋千上，我……谢谢你的好意，我、我要去泡奶粉，伊芙每天这个时候会喝，他都要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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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薇薇抿唇，失去亲人的痛苦，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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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拖着脚步离开，一户户接触下来，他怒火中烧，到底是多冷硬的心，才能让活生生的人去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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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小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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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死亡是被遗忘，就算格雷先生如此伤心，但这痛苦终会在时间中消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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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薇薇就懂了这句话的恐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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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到最后一家，也就是珍妮家，对方没有开启隐私保护，能从街道望进院了里，珍妮正抱着个小女孩发呆，而那个小女孩只有五岁，却不哭不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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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失去了父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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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薇薇忽然很讨厌黎氏，他们夺走了那么多人的笑容，却什么都不用付出，真想叫黎氏也尝尝这样的滋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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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薇薇挥手：“珍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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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妮回过神：“是你啊，有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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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怀里的小女孩疯狂挣扎起来，仿佛看到世界上最可怕的事，嗬嗬吸着气，珍妮被抓出了血吃痛放手，小女孩立刻躲到树后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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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妮眼神暗淡：“抱歉，他亲眼看到……对一切非人型生物心生抵触，能让您的战宠回避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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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薇薇不想让小烛离开，但又无法拒绝这样合理的请求，少年一言不发离开，他心中慌张，将信封塞到珍妮手中，“如果有困难，就来战宠店找我，我缺个员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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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妮望着满满的钱币，眼泪掉了下来，还记得最初见面，自已还想帮助对方，结果却店主来雪中送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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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薇薇少了两条腿，没跟上人，他追到拐角，左右张望，始终没找见少年的身影，急得鼻尖冒汗，咬牙选了一个方向正要追上去，就听到身后传来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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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在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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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头，就看到少年坐在街边的草地上，顿时松了口气，走过去紧紧抓住对方的手，他又好气又好笑，小烛就算闹脾气，也不会让他着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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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这么惹人心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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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烛撇开头：“你笑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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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薇薇正色：“我不会忘记你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