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骂道:“你他娘眼瞎,见不到是老爷!”
陆百川与江追对视一眼,开始撸袖子了,伏鱼象则是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韩佑也是服了,这群杂兵们的情商也太低了吧,将自己老爹当外人?
“卑下非是此意。”
杂兵连忙解释道:“大理寺派人传来了口信,今夜巡城的是勇战营,在南市后街发现了一名勇战营京卫的尸体,甲胄穿在身上,唯独少了兵刃,大理寺陈大人怀疑这少了的兵刃应是凶器。”
“勇战营?”
韩百韧的大粗眉挑了挑:“巡城京卫四人一队,率八名武卒,既是巡夜,怎地就独自一人死在了南市,其他人是瞎了还是聋了?”
看的出来,韩百韧根本没当回事,京卫八大营,那么多人,他不可能每个人都关注到,而且这也是职业习惯,以前当京兆府府尹的时候就这样,出事就出事呗,爱咋咋地。
“回大将军的话,死了的那京卫巡夜前与伍长说要晚去半个时辰,伍长便未多想,约定好在南市街口汇合,迟迟不见便想着回营再说。”
韩佑苦笑连连:“事情越来越蹊跷了。”
老爹问道:“佑儿刚刚去了鸿胪寺?”
“去了,刚从那回来。”
“可有眉目。”
“不算有吧。”韩佑郁闷无比的说道:“高句丽正、副二使,外加四名在高句丽国内有爵位的四名射雕手,目前来看刺客至少有六人,四名箭手在屋檐、三面院墙上射杀了射雕手,高句丽正使应该与其中一名刺客熟识,六人正在饮酒,正使见了刺客就起身去月亮门迎接,然后被偷袭了,一刀封喉,至于另一个副使,死在了酒桌旁,应该也是猝不及防被宰了的。”
韩百韧不满道:“宫中将这差事交于佑儿了?”
“倒也没说让仪刀卫查办,就是让我过去看一看,大理寺和刑部的人也去了。”
“老子刚得知了有孙儿的喜讯京中便死了几个狗日的。”
韩百韧骂骂咧咧的:“真他娘的晦气。”
韩佑摊了摊手:“这事估计真得仪刀卫插手了,应该是奔着孩儿来的。”
“为何这么说?”
“在他们居住的院落膳房中发现了毒箭木汁液。”
“毒箭木?!”
韩百韧瞳孔猛的一缩:“看来当真是奔着佑儿来的。”
“是啊,早点查清楚,也早点不让别人非议。”
“不假。”
韩百韧突然摸起了胡子道:“京中的箭手,不知凡几,能在如此近的距离下袭杀了射雕手,难,难如登天,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
韩佑哭笑不得:“爹您还懂查案了。”
“爹哪懂这个啊。”韩百韧笑道:“爹就是随便猜猜,猜着玩,咱爷俩随意聊聊罢了,那佑儿你说,有没有可能那四个射雕手,不,那些被宰了的高句丽使节,本就知晓院墙与屋檐上有箭手。”
韩佑想乐,没好意思:“知道有箭手要射自己,然后无动于衷等着被射死,这图什么啊。”
“射雕手并不知那些箭手要射死他们。”
韩佑愣住了,王海与伏鱼象面面相觑
韩百韧继续“乱猜”,自言自语道:“正使起身迎接,代表此人身份尊崇,能刹那间取了正使性命,是个高手,不过能让正使起身迎接的人,京中不多,听闻那正使桀骜不驯颇为欠打。”
“孩儿也想朝着这方面查,身手高绝,身份尊贵,京中应该不太多。”
“佑儿说的不假,不过以爹的浅见,此人…也未必是身份尊贵。”
韩佑一头雾水:“不是身份尊贵,高句丽使团正使为何要起身迎接。”
“有重要之事相谈。”
“那也无需让正使起身迎接啊,要知道正使代表的可是他们的国家。”
“那爹在猜测一番如何。”
韩佑苦笑道:“您别猜测了,您直接说,孩儿听着。”
“你信不信,爹随意派个寻常军伍,打扮的人模狗样,都可叫那些正使起身迎接。”
韩佑与王海面面相觑,唯独伏鱼象面色正常。
老爹哈哈一笑:“爹就让那军伍说,他知晓那火…对,火药的配方,佑儿猜那些正使会不会起身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