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一说，乔安可不敢再推辞了，赶紧收下礼物，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p>
约瑟芬夫人瞅了他一眼，以眼神发出明确的示意——有话尽管直说。</p>
“您答应不再生导师的气，我就说，否则还是算了吧，免得惹你气上加气。”</p>
乔安有点心虚。</p>
“你这个人呐，可真偏心！”伯爵夫人面带嗔怪，“我对你再好也没用，归根结底，你还是向着自己的导师。”</p>
看到乔安一脸尴尬，约瑟芬夫人的神色有所缓和，语调也恢复温柔。</p>
“跟特罗菲姆那种男人，不值得怄气，你说吧，我真的不生气了。”</p>
“我没有吸烟的习惯，用不上您送的名贵烟斗和烟丝。”</p>
乔安硬着头皮实话实说。</p>
“导师的烟斗，已经很旧了，可不可以把您送给我的烟斗和烟丝转赠给他，也算是物尽其用。”</p>
“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偏心眼的臭小孩，你这是要把我气死呀！”</p>
约瑟芬夫人嘴上说得凶狠，眼中却含着笑意，似乎还有那么一点儿欣慰。</p>
“好吧，你想送谁就送谁，我真的不在意。”</p>
乔安仔细观察她的神色，确认她不是在故意说反话，这才松了口气。</p>
约瑟芬夫人将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对乔安说：“晚上我还要出席一个宴会，咱们得抓紧时间干正事了，关于你的研究，我能做些什么？”</p>
“如果您允许我抽一些血，不必太多，只要半品脱，就算是帮了我的大忙！”</p>
乔安满怀期待地说。</p>
“这听起来很容易，可是乔安啊，方不方便透露一下，你要我的血有什么用呢？”</p>
伯爵夫人的酒红色眼眸，闪出一抹好奇的光彩。</p>
乔安考虑了一下，觉得除了涉及神话力量的环节，其它研究内容都没必要隐瞒，就把解析“术士之血”的流程，简单向她描述了一遍。</p>
“也就是说，通过分析化验我的血，或者别的术士的血，你可以从中破译出血液主人所掌握的全部法术？”</p>
约瑟芬夫人总结道。</p>
“的确如此。”乔安点了下头。</p>
“那么通过与你的合作，我能获得什么好处呢？”</p>
约瑟芬夫人含笑追问。</p>
“这……”乔安尴尬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我还没考虑过这个问题。”</p>
“这是不应该有的疏忽，乔安，老实说，我并不指望从你这里获得什么好处，但是将来你要跟别人合作，别人可未必像我这么想，明白吗？”</p>
伯爵夫人神态温柔，语重心长，即便是在说教，也不会激起乔安的反感，而且深为感激，知道她这么说全是为了自己好。</p>
“您教训的对，这是我的错，往后与人合作的时候，我会优先考虑能给对方提供什么利益。”</p>
“好孩子，这么想就对了。”</p>
伯爵夫人释然微笑。</p>
“每个人都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一面镜子，我们怎样对待别人，别人就会怎样对待我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