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四年前爆发的那场‘耳朵战争’中，我父亲之所以能够率领亚尔夫海姆民兵，击败兵力更为强大的海蓝正规军，主要就是依靠他的变异头发，以一己之力斩杀了海蓝军团不下百名精锐骑士。”</p>
“那场战争结束后，我父亲凭借军功受到奖赏，被皇帝陛下封为勋爵，如今回想起来，那可真是我们卡斯蒂斯家最风光的日子。”</p>
玛莎小姐眼神迷离，似乎在回忆过往的好时光。</p>
“可惜好景不长，授封勋爵时隔不到半年，我父亲就频频做噩梦。”</p>
“他梦见那个授予自己异怪力量的怪物，那个以他‘母亲’自称的邪神，要求他履行选民的使命，去做一些违背我父亲原则的恶行……”</p>
似乎回想起某些给她造成心理阴影的往事，玛莎小姐的脸上渐渐失去血色。</p>
“我父亲不想弄脏自己的手，拒绝服从那个怪物通过托梦下达的命令，时隔不久他就受到惩罚……”</p>
“不瞒你们，我父母的脾气都不太好，偶尔会因为一些小事发生口角，但是事后很快就会和好，那时已经五岁的我对父母拌嘴也是习以为常，根本不当回事，然而有一天晚上，我听见爸妈在书房中争吵，紧接着听到母亲的惊呼，还有可怕的破碎声……我怀着不安与好奇打开房门，透过门缝窥探书房中的情景……”</p>
玛莎小姐嘴唇颤抖，仿佛回忆起噩梦，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了。</p>
其实即便她不说，乔安也不难想像出来。</p>
那天晚上，卡斯蒂斯爵士的头发第一次失去控制，将房间破坏的一塌糊涂，还差点杀死自己心爱的妻子。</p>
过了许久，玛莎小姐才平静下来，挽起左臂衣袖，白嫩的上臂清晰可见一圈圈暗红色疤痕，如同密密麻麻的螺纹。</p>
“那天晚上，我看到父亲的头发失去控制，如同群蛇一般紧紧缠绕住母亲……”</p>
“我生怕母亲被勒死，不顾一切的冲进房门，哭喊着试图阻止父亲。”</p>
“接下来，我只记得无数银色发丝飞卷过来，缠住我的胳膊，剧痛与恐惧使我当场昏死过去……”</p>
“当时我以为自己的手臂已经被切断，苏醒过来才发现运气不错，只是被勒出数道深可及骨的伤口，过了很久才完全愈合。”</p>
玛莎小姐放下衣袖，抹平衣服褶皱。</p>
“那是我父亲第一次失控，当时病症还不算严重，最起码他还能抢在杀死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之前迫使头发恢复正常，然而危机已经出现，他不得不设法摆脱困境。”</p>
“卡斯蒂斯爵士打算怎么做？”乔安低声问。</p>
“最初他试图剃光头发，这看起来是最简单直接的方法，然而这根本没用，剃光的头发很快又会重新长出来，短短一夜之间就恢复原本的长度。”</p>
“更麻烦的是头发在高速生长过程中需要消耗大量养分，这些养分都要从宿主体内抽取，结果使我父亲变得非常虚弱，从此不敢再剪头发，头发也就一直保持适当的长度，不会再继续生长。”</p>
说到这里，玛莎小姐停下来爱怜的抚摸妹妹的长发。</p>
显而易见，瑞贝卡的烦恼同样无法通过剪发来解决，这一点想必姐妹俩已经尝试过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