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赢了图灵？不……这一切，其实都是图灵给你设下的陷阱罢了。”</p>
老人清了清嗓子，有些疲惫的说道：</p>
“如果讲到这种地步你还是想不明白，那也没有什么多说的必要了。”</p>
“我不否认，在新时代的年轻人面前，我这老东西确实没什么面子可言。但总归，远方的龙国有句古话……姜还是老的辣；家有老，就是宝，可不要小看老年人啊……”</p>
“我会把图灵的地址发给你。你们两个……不是一直都想整死对方吗？我替你解决掉这个麻烦，如果这样面子还是不够的话……我只能说你这个毛头小子，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了。”</p>
嘟嘟。</p>
说罢，老人挂掉了电话。</p>
与此同时，一个米国密西西比州、维克斯堡郊外的地址，被发送到安杰丽卡的手机上。</p>
贾斯克看了一眼，后面是道路和号码，以及建筑名称、一栋中学的校园旧址。</p>
他记性一向很好。</p>
虽达不到过目不忘，但这种想记下来的地址或者电话号码，扫一眼就足够了。</p>
关掉手机屏幕。</p>
贾斯克不断颠撩着手里安杰丽卡的手机，看着蹲在地上、戴着红框眼镜、伪装自己秘书的女人，沉默不语。</p>
他在思考哥白尼讲的话。</p>
蓝色眼睛的小女孩……骗了自己……</p>
有这种可能吗？</p>
他回想起第一次和那位神秘的、蓝色眼睛小女孩见面时的场景。</p>
她告诉了自己一些事，告诉了自己的闭环，又给了自己一个明显看起来就不属于当前时代的U盘。</p>
她解释说，这U盘里的病毒，是以凯文·沃克所制造的人工智能为基准进行抹杀处理的，会将互联网中所有超前时代的超级人工智能全部消灭掉，还原这个时代应有的样子。</p>
贾斯克当时并没有怀疑这个东方面孔的小女孩。</p>
因为她的行为和礼物确实是雪中送炭，是自己当前最需要的。</p>
而且他一早就猜到，【时空粒子】的功能，必然和时空穿越有关。</p>
贾斯克转过身，看着此时观景房紧闭的房门。</p>
在那里面，放有他很多年之前捕获到的时空粒子。</p>
所以他一直在等待自己的闭环，等待属于自己的历史修正——</p>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p>
时空粒子就是让时空穿越者完成逆时间穿越的必要条件、</p>
那么，只要他守着自己的时空粒子、</p>
总有一天，等到科技发展到足以制造出时空穿梭机、时光机的未来年代……</p>
就一定！会有一名未来自己送来的时空穿越者找上门，来帮助自己修正历史，完成真正的闭环！</p>
这在时空逻辑上是合理的。</p>
那名蓝色眼睛少女的出现，也印证了这一点。</p>
只是。</p>
刚才电话里哥白尼说的话，确实有些耐人寻味。</p>
这让贾斯克不禁疑惑……</p>
是自己把一切想的太顺利、忽略了某种其他的可能性吗？</p>
他之前认为，自己阻止了图灵的阴谋，完成了自己的闭环。</p>
但听哥白尼的意思，那并不是自己的闭环，反而是自己被图灵、被凯文·沃克给耍了。</p>
那么……</p>
如果那并不是自己的闭环，又是谁的闭环呢？</p>
还是说。</p>
哥白尼也同样说了谎、目的是要扰乱自己呢？</p>
贾斯克依旧没有说话。</p>
他脑子里想着很多东西。</p>
自己拥有的、尚且具有活性的时空粒子；</p>
从未来穿越过来的少女；</p>
给自己送来及时雨、恰到好处的U盘；</p>
从天而降砸下来的空天飞机，以及自己半路拦截的火箭；</p>
和自己背道而驰的凯文·沃克，一向与自己所畅想未来作对的图灵；</p>
这一切。</p>
孰真孰假、孰对孰错。</p>
瞬间变得扑朔迷离。</p>
不过不要紧……</p>
“哼。”</p>
他冷哼一声。</p>
他会弄清楚这一切的，没人骗得了他。</p>
他没有完全相信哥白尼说的话，也对那名时空穿越者少女的话语存疑。</p>
他一向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只相信自己找出来的答案。</p>
嘀嘀。</p>
手上，安杰丽卡的手机，又弹出一条新收到的短信。</p>
同样是陌生的号码，没有备注。</p>
单词很少，内容很简单：</p>
“我们提前离开了，尽快回来。”</p>
贾斯克清楚，这信息一定是林弦发来的。</p>
从哥白尼说出安杰丽卡这个名字的时候，贾斯克就把一切想明白了。</p>
怪不得，能够把自己的女秘书演绎的这般以假乱真，让自己都分辨不出来。</p>
百变魔女，奥斯卡女王，果然名不虚传。</p>
事已至此，就不难推断出，安杰丽卡来接近自己，肯定也是林弦派遣来的。</p>
那林弦的目的又是什么呢？</p>
寻仇？</p>
套取情报？</p>
还是说觉察到了自己的目的？</p>
“可不管怎么说……”</p>
贾斯克看着林弦发来的短信息，笑了笑：</p>
“你的首要目标，不应该是要杀死凯文·沃克才对吗？为什么会瞄准我这边呢？”</p>
笑着，贾斯克点开短信回复页面。</p>
使用安杰丽卡的手机，将刚才哥白尼发来的地址重新打出来，又加上几句话，给林弦发了过去——</p>
【密西西比州，维克斯堡市郊，里森路217号，彭特中学旧址。这是凯文·沃克的地址，尽快前往，不要再和我联系。】</p>
看着这条短信发送完。</p>
贾斯克直接把这被哥白尼监听的手机，从观景铁塔扔下去。</p>
手机嘭的一声落地，摔得粉碎，电池和后壳都弹了出来……已然彻底损坏，无法使用。</p>
“真是可惜呀，安杰丽卡。”</p>
目睹着手机摔碎后，贾斯克重新回过头，看着眼前易容成自己秘书模样的好莱坞女演员：</p>
“看来，之前几次在宴会见面，我真的该主动和你打个招呼、认识一下的。这样的话……至少我们今天就不至于这般陌生了，不是吗？”</p>
他笑了笑，摊摊手：</p>
“我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如果哥白尼所说为真，我自然会把你放走。只是在那之前，你就在这里老实待着吧，直到……”</p>
“我把这一切想明白为止。”</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