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过神来的司业气的不轻,就是要检查也得敲一下们通报一声吧,直接把门给踹没了算什么?
易风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缓缓走到司业边上,他露出一口白牙,抬腿踩在长凳上,俯下身望着坐在地上的司业。
“司业大人,兄弟们可能笨手笨脚的,您家里值钱的东西那么多,到时候要是碰坏了些,应该不会介意吧?”
司业眯起眼,他忽然生出了些不详的预感。
“嘭!”
不远处的正厅传来一阵碎裂的声音,紧接着一位巡捕带着歉意的声音便迅速响起:
“呀,坏了,这是那个挺值钱的花瓶吧,可惜了……居然这么不经摔。”
司业:“……”
易风伸手将司业拉了起来,拍了拍司业身上的灰。
“哐当!”
“卧槽,这什么?司业大人怎么还用木盆洗脸?这年头不都是铜盆么?这么不经摔。”
刚站起来的司业听到这声音一屁股又蹲了下去,他撕心裂肺的拍了拍自己的膝盖,大喊道:
“那是……那是上好的紫檀盆啊!”
说着,他强撑身子便要站起身来:
“你们这群混蛋,魔族会藏在盆里不成?”
“老夫跟你们拼了!”
易风笑了笑,他伸手把腰间长剑拔出,一下插在司业的身前,寒光让映着他的脸:
“司业大人,妨碍公务可是不道德的。”
半个时辰后
易风带人风风火火的离开了司业的府邸,只剩下面色苍白,双眼空洞的司业坐在凉亭里,看着好像被洗劫过一遍的家,心都凉了半截。
“司业大人果真忠于帝国,您家没有魔族,感谢配合。”
“走,去户部侍郎那抄……呸,检查一下。”
远处隐约传来了易风的调侃,司业终是忍不住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
帝都内一处小府邸前,此刻驻足了一群穿着朴素衣衫的帝都居民,他们对着府邸的红漆大门指指点点,互相低头议论着什么。
“这地方也没什么人住啊,难不成是闹鬼,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打斗声。”
“这怕不是有人在帝都公然私斗了吧,看样子还是混战。”
“不清楚不清楚,待会等静下来看看就知道了。”
朱漆大门的门缝里,隐约能看到些许零星的白色剑气。
“铿锵。”
拔剑声,武器碰撞声,时不时还会传来几声惨叫,好似在发生着什么厮杀。
大门忽的被人从里面踹了一脚,确切的说是有人被砸在了门上,门缝里开始流出些猩红来。
“嗡!”
厚重的大门忽然开始颤抖了起来,吓得看热闹的众人面色一变,慌张朝后退了几步。
也正是在这大门开始颤抖的时候,府邸内一切声音都归于了平静,只剩下了大门的嗡嗡声。
官道上人来人往,聚集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甚至都堵住了偌大的官道。
“咚!”
终于,在无数好奇的视线注视下,那一直颤抖的大门忽然不再颤抖,但也没有被人打开,而是缓缓向前倾倒。
“嘭!”
一阵尘土飞扬当中,倒在地上的大门颤了颤,看热闹的人顿时张大了嘴巴,本来分外吵闹的环境,瞬间落针可闻。
倒下的大门之后,站着三五个身穿红锦衣的男人,他们浑身浸着鲜血,鲜血自衣角处滴滴答答的滑落。
其中,还有个人手中提着一盏白灯笼。
大白天打着灯笼,让这几人显得无比诡异。
众人视线跃过站在大门口的几人,透过他们之间的缝隙清晰看到不大的院落里,密密麻麻散落的全是尸体。
“平魔司的人……”
那一袭显眼的红锦衣,被人们一眼认了出来。
站在门口的巡捕们双手抱肩,互相对视了一眼笑了起来,有人感叹道:
“想不到这鬼地方还藏着几只老鼠,多亏了总司长大人给的灯笼。”
说着他话锋一转,语气有些兴奋:
“要不要打个赌?”
“什么赌?”
“赌一下,今年的俸禄能翻几倍。”
“好。”
拥堵的人群缓缓散开,在无数诧异的目光下,几人勾肩搭背的消失在远处的街头。
“平魔司……这是要有大动作。”
人群里有人缓过神来,面容变得无比骇然。
帝都的大街小巷里,开始涌出了一批又一批打着灯笼的平魔司巡捕。
这些灯笼在不久后,会成为整个东轩中所有潜伏着的魔族终生铭记的梦魇。
白夜灯行,锦衣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