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今日不管是苦主还是被告都是官身,故而无需下跪,仅仅只是站在那里,以示礼敬。只是瞅着堂下分三批站着的人,史进程就不由皱了眉头,在心里把柳大人骂了个半死。
想他堂堂一个大理寺卿,天天干的就是判案审人的勾当,居然能让自己家中拉皮倒灶的破事儿闹到京兆尹大堂里当堂审案的地步。甚至于连上堂,都只派出了弱女幼童,他这是想让他们这些人被不知情的民众被唾沫星子淹死么?
强压下不喜,史进程对着柳夫人问道“柳夫人……您是苦主,今日状告何人?有何证据?”
柳夫人只是一个内宅妇人,面对几个虎视眈眈的男子,还有一众围观的民众,吓得面色苍白,只揽着怀中的小儿,极小声的答道“状告齐国公府……想我家殊儿……生生被他们逼死。”
许是感知到母亲的惊恐与害怕,柳家小儿哭了起来,却只流眼泪不发声音,柳夫人也便将他揽得更紧。看得史进程满心郁气,格外扎眼。
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还不得不耐着性子向柳夫人说道“柳夫人您这小儿怕是有些受惊,不如……送到后堂先行休息片刻吧!”
柳夫人却揽着柳家小儿往后退了几步,声音也一下子高昂起来“不……不用……他跟着我,他就跟着我。”
步月汐不想再看他们这番表演“柳夫人……他不宜跟着你,你心里不清楚吗?”
柳夫人揽着柳家小儿又往后退了几步,几乎都要退到堂外去了,声音更是小得几乎让人听不清“湛王妃……你……又想做什么?”
“柳夫人……”步月汐提高了音量,“你们柳家姑娘归家之后,死在了柳家,到底是因为齐府的事情自尽……还是别有隐情,目前谁也不知道。你现在带着一个幼子前来公堂,是想着凭借弱母幼童的身份,给我们扣个欺负妇孺的罪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