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灿这样讲,沙米尔等人反而更加信服。他样貌生的英气俊朗,天生具备一种亲和力,极容易让人生出亲近之感。
这一点,倒是比兄长马城,更像是大明标准的世族子弟。
在这位二殿下身上,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贵气。
沙米尔忙道:“二殿下,若你能够立下决心,善待我教,在西域推行这样的德政,那便是西域数十万摩尼教徒的再生父母,我教数十万信众都将拥护你。”
马灿点点头,含笑而立。
沙米尔又道:“如此盟约已成,大明天军所到之处,我教教徒必然夹道相迎。”
如此宾主尽欢,马灿就此收服了光明教。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激战了一整天的德黑兰城安静下来,不久夜幕降临,黑暗笼罩大地。
夜幕中,火把通明,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城门,统帅府。
气氛十分压抑,一个个败军之将,双膝跪在主帅面前,因为人数太多,只是全部押在府前,以铁链串锁在两旁。
“咚,咚,咚!”
这些都是前线逃回来的败将,被执法队缉拿,以号鼓为令,每一鼓便杀一人,三鼓方释,一口气又杀了五六十个将领。有将领苦苦央求,愿意出钱保命,等来的却只是明晃晃鬼头刀。哭号声阵阵,统帅府两旁人头滚滚,血腥之气中人呕吐。一个个叛军将领都默不作声,脸色苍白的看着,
只觉阵阵反胃。
唯独上首,数百个高级将领环绕着,一个四十来岁的高瘦统帅,鹰钩鼻,面色阴沉如水。
“畏缩不前者,杀!”
从大贤者切迪口中,吐出几个冰冷的字。
一别十余年,切迪已成为奥斯曼人的三军统帅,更是复辟奥斯曼帝国的绝对精神领袖。
他在埃及,在两河养精蓄锐十年,如今终于成了气候。
“哼!”
一声冷哼,格杀了今日败阵将领,切迪拂袖而去。
众将慌忙跟随,登上城墙,放眼望去,就见城外远方的路上灯火通明,车马滚滚,人流不绝,特别是水车,粮车不断涌来。
因城内三十里内缺水,叛军从雪山下的湖泊里运水,以大军护卫,设立了许多供水点,城内也有一些水井,勉强够支撑数十万大军用度。一众高级将领面色阴沉,见乱糟糟都是各路人马,个个器械马具不齐,很多士卒身上,还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然后推辎重,抬粮草,推行火炮,旗号混乱,营伍不清,
到处是骂骂咧咧的声音。
他们虽汇成浩浩荡荡的人潮,然切迪心神总有些不定。
他对身旁的心腹悄声道:“明军势大,城中又人心未定,万一不敌,又如何是好?”
心腹副将看着眼前的人马,再看看远方明军数十里连营,眼前所见,确实实力相差太远,心中也有不妙的感觉。
听切迪这样说,他强笑道:“我军人多势众,又固守坚城,大王何必作此丧气之话?”
不过他看了看左右,还是咬牙低声道:“若有万一,我等便退回圣城,千里之远,料明军也不敢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