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水上风,妾似风中莲。
相见相思,相见相思。
君若天上云,妾似云中月。
相恋相惜,相恋相惜。
君若山中树,妾似树上藤。
相伴相依,相伴相依。
君若天上鸟,妾似水中鱼。
相忘相忆,相忘相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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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和以往的上千个日子一模一样。
在相柳的参谋下,这些年辰荣军逐渐恢复了元气,山中无事时他也会去做杀手,赚一些报酬来采买粮草。这一次他杀的是鬼方氏族长的小儿子,由于夺嫡之争,鬼方氏氏族兄弟二人明争暗斗,哥哥竟不顾手足之情找到他,让他替自己解决了绊脚石。
作为九命相柳,他的灵力和修为在大荒内已无人能敌,深夜里杀个人也就是手起刀落的事,仅用了他不到一个时辰。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的钱袋,这是军队三年的口粮。
几声鸡鸣后,清水镇上渐渐有了人语声,三月里的春风从相柳耳边拂过,身下是一条不宽的河。此时朝阳初升,河面上水汽氤氲,星光点点,河岸两侧野花烂漫,水鸟起起落落,很是诗情画意。
现在回营地还太早,他跃下白雕的身子,站在一处山峰至高点俯瞰着。清水镇四面环山,重峦叠嶂,山的北面就是驻守的高辛军队。河面波光粼粼,在朝霞的映照下透出几分温柔的美感。
泠泠风声传来,相柳抬了抬眼,身后的毛球也警惕的抬起了头——
似乎听见人语,可这深山里又怎会有人?更别提......
君若水上风,妾似风中莲。
相见相思,相见相思。
君若天上云,妾似云中月。
相恋相惜,相恋相惜。
君若山中树,妾似树上藤。
相伴相依,相伴相依。
君若天上鸟,妾似水中鱼。
相忘相忆,相忘相忆。
相柳忍不住侧过头,一阵细细的歌声伴着山中回荡的晨风,撩起他一缕银发,歌声悦耳,忧伤萦绕,心底几分妖性被激起,忍不住想要去一探究竟。
他看了一眼面前的河对岸的山,上一次高辛进军偷袭已是两年前,之后便许久没有动静,一想便知他们早已安插了细作,将辰荣军的底摸的一清二楚。
相柳一回头,毛球却不见了踪影,他怔了一下,心想:“还是没长记性。”于是循着它的踪迹赶去。
“雕大爷相貌英武,身姿不凡,翅力惊人,一看就是雕中王者,天空霸主,小的实在佩服......但对不起,今日只怕是不能让你吃这朏朏了。”
是一身布衣的......女子?
相柳皱起眉头,眼底满是疑惑,可他为何变成男子的样貌?细作向来只有男子扮作女子,这扮成男子的女子倒是少见。只见毛球扑上去想灭了眼前的臭小子,却左摇右晃,软倒在地。
果然是细作。
相柳有些惊讶,他竟能毒晕毛球,真是罕见。眼见细作毒晕了自己的坐骑后拔腿就要逃跑,顺手捻了一片绿叶刺了过去,只是划破了他的脸,他便惊慌失措。
这是......小六手里抓着毒药,抱着朏朏,目瞪口呆的盯着眼前。
相柳白衣白发,带着冰晶面具,优雅地坐在横探出的树枝上,幸灾乐祸的看着白羽金冠雕:“毛球,我和你说过很多遍,人心狡诈,这次长记性了吧?”
毛球只是晃了晃脑袋,没了精神,自然也神气不起来。相柳笑了笑,能毒晕毛球的细作,他倒真有几分功夫。细作已跑出八丈远,在他看来也只是困兽之斗。
“朏朏,走啊......”细作黔驴技穷,将朏朏赶走,朏朏不肯,依然粘着他,“你不跑,老子要跑了。”
相柳并未给他离开的机会,一晃身便闪现在了他的面前。眼前这人相貌在男子中算不上英俊,平平无奇且粗手粗脚,若不是他能引出朏朏,或许相柳还真被他蒙骗。
眼前的男子蹲在地上喘着粗气,相柳细细端详着他,心想:“上一次抓到的细作是个伙夫,这次竟派出这么个东西来,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突然间,对方向他一挥手,一包药粉洒在他身上后撒腿就跑......
相柳蹙眉,盯着身上的污渍,脸色阴沉了些,飞身挡住他的去路,掸了掸衣服。阴恻恻的说:“你再乱扔这些破玩意儿,脏了我的衣服,我就剁掉你的手。”
他揉了揉指腹,那包脏兮兮的药粉似乎是一种毒,毒性极强。嗅觉忽然受到刺激,他看向眼前的臭小子,心底很是迷惑。
高辛什么时候出了这么厉害的毒师?又为何对自己下手?难道不知道......
难道不知道他以毒练功?
对方扑通一声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大爷,小的是清水镇上的小医师,进山来就是想弄点灵草,卖点钱,两个兄弟等着娶媳妇......”
撒谎。
毛球在一旁愤怒的叫嚣着,却又浑身无力只能瘫软在地,相柳心疼的摸了摸它,“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