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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 17(21)</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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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诧异于席祁对我的态度转变之快, 席祁倒是挺淡定的,面无表情:“这有什么好好奇的,现在谁有钱谁就是我的大爷,我们这些人里面数你有钱, 你就是大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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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也是, 看来席祁很是同意因为钱把江以宁重新卖给我, 而且我不光有钱, 我还有一些珠宝首饰,虽然杯水车薪, 但是当了换钱, 也能抵挡个一时半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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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定了主意便让席祁去休息, 由我守着江以宁, 下半夜再换他来替我, 可是到了下半夜江以宁的状况看着实在不好, 我们两个谁也没有睡意, 不敢离开分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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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以宁的情况实在糟糕透了,嘴唇黑紫, 罩着呼吸面罩也还是喘不上气来的样了,有一口没一口的咽着气, 整个人都像被抽筋扒骨那样软在床上, 疲惫的连眉头都无力蹙起,但却哪里都写着不适,身如枯木心如死灰, 衰竭的一脸凄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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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把医生找来, 医生听说我们私自注射了强心剂便十分的火大,对我和席祁更是丁点好态度也无,只给江以宁输了血包, 让我们密切观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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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为江以宁至少要睡个几日才会醒来,没想到天刚亮他便眉心微抖,缓缓的把眼睛睁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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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凑上去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不看我,只是转动眼珠寻找席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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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祁凑上去将他的氧气面罩挪开一道缝隙,他对席祁颤声吐出两个字:“欠……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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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祁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低声对江以宁说:“快整理好了,我这就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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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以宁阖了阖眼睛,以作应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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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祁走了,留我坐在江以宁床边,我握着江以宁冰冷的手,却怎么样都捂不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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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以宁并不理我,任由我握着他,他只是盯着一个虚无缥缈的地方,不知道在看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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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江以宁把眼睛闭上休息一会儿,可江以宁不理睬我也不肯睡,就那样直勾勾的躺着,望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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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他的手捧在嘴边呵着气,告诉他我打算同他复婚,取出我的钱先来抵债,让他不要过于忧心,先安心养病,等病好的差不多了就回家养着,其他钱的事来日方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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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点讲了我们回家住的事,换床单换被套换桌布换窗帘,在家里的每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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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任由我讲个不停也不肯理我,直到我说戒指的时候他眼中才聚了聚焦,瞥了一眼我的手指,但也仅仅是看了几秒钟,便又将目光挪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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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吻了吻他的手指,把我爸留给我的那枚男戒从脖了上取下来,我一只手捏着戒指,另一只手托着江以宁的手,小心翼翼的把那枚戒指推到了江以宁的无名指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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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以宁现在清离无比,瘦的连十指都根根分明,原先修改的尺寸套在他手指上大了不止两个尺码,不用人推便会自动滑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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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分难过,捧着他的手在那里兀自哀神,却没想到江以宁的手从我的掌心里滑落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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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大恸,暗以为他身体枯竭支持不住又要撒手而去,却没想到他一切如旧,只是他的手不想被我握着了,担在床沿边,他将手翻转过去扣在褥了上,那枚戒指自动从他的手指上滑落到床单上,他微微蜷起了手指,将手挪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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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这一切,都不曾看我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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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急了,因为他若是不同意和我复婚,那笔钱我是取不出来的,我又强行拉住他的手把戒指往他指根上推,他身体衰败争不过我,由着我强制的给他戴上戒指,可只要我一松手,他甚至什么动作都不用做,那枚戒指就会自动落下,戴也戴不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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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坐在他身边哭,可这次哭也不顶用,他麻木的虚望着天花板,毫无反应面无表情,不喜也不悲,像块毫无知觉的木头,对我彻底死了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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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忆昔过来送早餐,我知道他其实是过来送钱的,他进来以后江以宁总算动了动眼睛看定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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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忆昔其实过来看过江以宁很多次了,但他来的时候江以宁不是垂危就是昏睡,这算是他们兄妹两个劫后第一次互见,忆昔眼泪唰的便落下来,江以宁的手慢慢覆在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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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忆昔擦掉眼泪用力的点头,又对他讲:“余生最近可乖了,我给他找了心理医生,每周都带他去看,好着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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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以宁首肯的阖了阖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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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忆昔又说:“我知道你吃不下什么东西,我煮的粥只撇了上面一层米汁,你当水喝,好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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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以宁并没有反对,我看到梁忆昔轻手轻脚的照顾他,觉得他们兄妹间需要独处,便退了出去找席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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