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鄙视道：“亏你还干过刑警。哪个贪-污的人，会用自己名字开户？哪怕是用别人名字开户，都只是存一小部分。大部分还是现金。这些人死光了，账户死无对证。谁能来查我？”</p>
“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儿。”叶开抓了抓脑袋：“你也太缺德了。我怎么就能认识你了？”</p>
“买新衣服，你别穿。走啦！吃饭去。”我拿着名册往出走的时候，还不忘了嘱咐叶开一句：“晚上都是好酒好菜，你多喝点，最好把自己喝懵圈了，省得火车一来，你就像虎逼一样往上冲。”</p>
“滚蛋！”叶开气得直翻白眼。</p>
那顿饭，多数人吃得很开心，被我安排在后面的人，频频向我敬酒，我一直推脱酒量不佳，浅尝辄止，叶开却是来者不拒，逢杯必干，我拦都拦不下来。</p>
叶开是一个好酒却不嗜酒之人，轻易不会喝醉。他这么不断喝酒，肯定是准备拼命。</p>
上次从柜子石回来，叶开就蔫了好几天。我问他怎么了，他就是不肯说。</p>
后来，我跟张道凡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叶家的九兽镇狱诀，是强行引邪兽之力入体。叶开引来的那只老虎叫“噬仙妖虎”，身具妖性，妖气入体的时候，人会像是感觉到血液被冻结了一样寒冷难当。</p>
叶开要不是仗着有焚神血焰在身，他肯定要大病一场。</p>
或许，正是因为叶家有祖传的焚神血焰，他们才敢修炼九兽镇狱诀。</p>
柜子石之后叶开出来做生意，都会悄悄带一壶七十度左右的高度酒，为的就是以防万一。</p>
这货肯定怕我们对上火车的时候会出事，才不停给自己灌酒。</p>
我当时有多愁得慌，我估计，也就我自己心里清楚。</p>
一顿饭吃下来已经快要十一点了，叶开喝得满面红光，脚底下打晃儿。</p>
以余良俊为首的一群六扇门弟子站起身来，齐齐举杯：“为了六扇门，干！”</p>
几个六扇门弟子碰杯之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摔掉酒杯，拿起兵器头也不回地走出会议厅，赶向了他们预定的位置。</p>
他们明明知道，不会有人来见证自己的壮烈，却仍旧义无反顾地走向了死亡，六扇门是他们的信仰，他们是在用生命去维护自己的信仰，维护捕快之名。</p>
袁伯阳眯着眼睛看向了一群人离去的背影，冷哼了一声：“连个招呼都不打，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门主了？”</p>
袁伯阳的话一字不漏地落在我和叶开耳里。</p>
叶开刚要发作，就被我往嘴里塞了根雪茄，把他的话给挡了回去。</p>
孙成走过来半弓着身子说道：“门主何必跟几个死人生气呢？到时候扣了他们的抚恤金不就行了，他们不求门主，他们的家人就得来求门主。”</p>
袁伯阳笑道：“行！这事儿交给你办了，一定要办好！”</p>
“门主放心！”孙成道：“我听说，余良俊的未婚妻长得不错，属下一定让她亲自来给门主赔罪。”</p>
袁伯阳满意地点头道：“人家孤儿寡母，你也不能逼人太甚，免得落了口实。”</p>
“我办事，门主还不放心吗？”孙成笑道：“我保证让她自愿过来，到时候，咱们赏余良俊爸妈几个小钱儿不就把他们打发了？要是门主……”</p>
“姥姥！”叶开暴怒之下，抓起身边的果盘往孙成身上甩了过去，被真气包裹的果盘像是一只旋转的刀轮，贴在孙成的肩头横扫而过，孙成的人头当场落地。</p>
在场之人都被孙成滚落的脑袋吓了一跳，他们和死不瞑目的孙成一样，完全弄不清楚叶开为什么要杀人？</p>
叶开破口大骂：“看看你们那点德行。怪不得堂堂六处上不了台面，赶紧特么的……”</p>
我知道叶开想要骂什么，但是我不能让叶开把话说出来，不然，可就不好收场了，趁着叶开张嘴要骂的时候，抓起桌上一个苹果，塞进了叶开嘴里，硬是把他后面的话给憋了回去。</p>
我脸色一板道：“叶开，你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先别管孙成身上的事儿。你这不是打草惊蛇么？”</p>
叶开咔嚓一声咬掉了半个苹果：“鬼魂都站这边了，他们好几个人都看不出来，换你生不生气？”</p>
袁伯阳等人回头之间，却看见尸首的脖子上冒出来一股带着恶臭的黑气。</p>
那股黑气在往空中腾起之间，隐隐变换出了人形的轮廓。</p>
这不是溪月请仙家帮了忙，就是张道凡悄悄搞的鬼。</p>
袁伯阳等人吓得倒退了几步：“九王爷，这是怎么回事儿？”</p>
我摆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道：“火车的前锋已经混进来了，火车怕是快要到了。”</p>
两个人还在说着话的工夫，会议厅里的灯光闪烁不定，灯芯里也跟着发出了一阵吱吱声响，听上去就像是有鬼藏在灯里嘿嘿冷笑。</p>
灯光闪，鬼魂来！</p>
这是术道上的常识。</p>
鬼魂临近，引起灯光闪动，并不是鬼爱玩灯，或者是故意吓唬人。而是阴气与灯火形成了对冲，阴气压灯火，才让灯光乍明乍暗，尤其是古时候的油灯、灯笼，更是明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