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医护人员们尽心尽力救治病患时,山下国都城已经是正月初七,也就是“人日”。
魏勤的贴身小厮梧桐,骑马赶回国都城,沿路上许多房子的窗户上都贴着花花绿绿的“彩胜”,不少人的头发也别着“彩胜”,让国都城一下子鲜亮起来。
但梧桐没有半点过人日的心情,时不时看一下透明水囊,红艳艳的盖子看着就喜庆,好不容易远远看到自家的乌头门,就看到规制特别的马车排了一溜。
难道是太子妃回娘家送“彩缕人胜”?
接连三天不是在爬山就是在赶路,梧桐下马时双腿发软摔了一跤,连带着透明水囊也掉落在地,把他吓得不轻,这可是大医仙送的、还要求带上山,要是摔坏了可怎么办?
然而,透明水襄掉在地上滚了一圈,不仅没破,一点水都没洒出来,根本不敢相信!梧桐小心翼翼地捡起透明水囊,宝贝似的擦掉上面沾的尘土,从侧门跑进魏府。
魏府内仆佣们有条不紊地贴彩胜,厨房里准备着煎饼和菜汤,看起来与外面没有二致,只是书房附近被管家和老仆围住,不让人靠近。
书房里,魏琮绕圈似走来走去,幞头下藏了许多白发,夫人的眼睛比桃子还肿,太子妃也一直抹眼泪,即使这样都不能哭出声。
愧疚和悲伤占据了太子妃的心,这看似不着调的六弟与她最亲,办事最可靠,才让他去飞来峰探查,怎么也没想到连命都丢了!
“阿耶,儿……”太子妃跪倒在魏琮面前想赔罪,可是人命要怎么赔?想到这里就伏在地上无声啜泣。
魏琮叹气,嗓音里藏不住的哀凄: “怪不了你,你只是让他去桃庄等下山的村民,没有让他上山,是他自己非要跟去……&34;
“你七叔已经连夜上山了,只盼着能见到最后一面吧,别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再也说不下去了,
太子妃猛地抬起头,含满泪水的美眸中露出杀意: “阿耶,请调查在山中偷袭之人,不论阿弟怎样,绝不轻饶!&34;
魏琮捏着衣袍一角,直接攥出三个洞,冷着脸: “这是当然!”正在这时,魏府大管家轻叩房门: “主公,梧桐回来了。”
魏琮、夫人和太子妃三人同时看向房门,一个“进”字始终说不出口。大管家又轻叩房门: “主公,梧桐求见。”
br /&34;进!&34;魏琮说出这个字,几乎用掉了全身的力气。
梧桐推开书房门,转身又关上,兴高采烈地禀报: &34;主公,飞来医馆的医仙们把六小郎君救活了,郎君醒了,还认得魏七郎君,叫他七叔呢……&34;
满室皆静。
原本跟坐的魏琮忽然卸了劲,盯着梧桐嘴唇开合,却没发现声音。
夫人一下子扑过去: “此话当真?”
梧桐从怀里掏出魏璋的亲笔信,双手呈上: &34;这是魏七郎君写给主公的,请主公过目。&34;魏琮用最快的速度打开一目十行地看完,激动不已: &34;真的,六郎活了……&34;太子妃和夫人凑过去,看了一遍又一遍,长舒一口气,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管家,进来。”魏琮向书房外喊。
大管家走进来恭敬行礼: “主公。”
魏琮把魏璋的亲笔信交给大管家: “按这张单子准备。”
“是!主公。”大管家收好信退了出去。魏琮突然面露凶光: “梧桐,行凶之人可有踪迹?”
梧桐回答: &34;禀报主公,行凶之人已经被飞来医馆的守门仙擒住带上山了,关押在何处不清楚。&34;
“好!好得很呐!”魏琮拂掌大笑,此仇不服魏府的颜面往哪儿搁?!夫人却有些不解: “主公,仙人们不辟谷吗?”
这话一出,大家面面相觑,是啊,既然都是上仙了,怎么还要那么多米粮?当然上仙说什么就是什么,米粮不是问题。
梧桐笑着掏出透明水囊: “医仙们不辟谷,还喝水,这是飞来医馆大医仙说我赶路辛苦,送我的,特别方便。&34;
&34;对了,医仙还说,水喝完,水襄要还到医馆去,不可外泄。&34;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视线都盯着艳红盖子的透明水囊,中间的腰封也是红色的,上面还有字。
梧桐不好意思地挠头: “我下马时摔了一跤,水囊没摔破,一滴水都没洒出来,而且上面的纸遇水不化。”飞来医馆真的处处神奇。
太子妃立刻拿了一盏茶,泼向透明水囊,再用帕子擦干净,封纸一丝不损,连颜色都艳红如初,好神奇!
太子妃终于
有了笑容,看向梧桐: “说说,医仙们是怎么救小郎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