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陆梨强忍着胃里的翻腾,一颗颗地开解着任平生衬衫的扣子。
此时的任平生一脸污秽,配合着那难闻的气味,真的是让人无法直视,陆梨只好把视线凝实在他胸口的扣子上。
可随着扣子的一颗颗解开,眼前的一幕几乎让陆梨彻底地酒醒。
一道道犹如巨斧劈下的巨大疤痕,还有细若牛毛地小小疤线,陆梨不知道这是什么造成,但这如牛毛般地疤痕遍布全身,要比那巨斧劈下般的疤痕更加来的触目惊心,此外尚有零零散散几个圆形疤痕。
莫说陆梨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千金,就是放到任何人面前,这都足以让人震惊。
在这和平的年代,哪里能见过如此多的刀疤?如果将这些疤痕一一换成鲜血,那样的出血量,这人已经不知已经死去多少回。
但就是哪怕那么多的伤痕,这副身体的主人还是好好地,起码活生生地还在自己眼前沉睡。
胃里的翻滚直到心房,随即是淡淡地心酸。
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这个男人的出现,每一个举动都带着谜团。
陆梨打湿毛巾,又浸满了热水,耐心地调整好毛巾每一处地温度。
将任平生放平,细心地为他擦拭着身体。
纤手带着细软的毛巾,温柔地涂过每一处伤疤,似乎想将这一身的伤疤都尽数抹平,却又担心自己用力过度,将这疤痕又伤成鲜血直流时的样子。
她将热毛巾敷在任平生的额头上,细细地端详着这张棱角分明的脸颊。
打眼看到就是鼻子,山岳一般高矗着,浓浓的眉毛,如雕刻般锋利而坚韧的下巴线,还有那因为醉酒而无法自控而张开呼吸的嘴巴。
所幸伤疤没有溜上这张脸。陆梨这样想。
她没有伤疤,也没有这样照顾过人,都是小时候玩闹而受伤时爸爸妈妈的精心修护才有她今天白净漂亮的身体。
而这个认识不到四十八小时的人,让她鬼使神差地学着爸妈的样子照顾他。
一念至此,陆梨的玉霞有些微红,不知是不是酒劲又趁人之危。
由于没有盆桶之类的容器,陆梨只好洗手间与房间来回跑,直跑了好几趟才完成。
晚上睡觉时不能够光着膀子,总要些贴身衣物才不容易受凉,陆梨又拿了一套浴袍为任平生罩上。
就算已经事先考虑到,有意将两张沙发拼到最贴近床的距离,但就是这么两个翻身就到的距离,陆梨拉扯着任平生的时候还是觉得异常遥远
直到为任平生安顿好,陆梨浑身酥软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如果不是还有意识,她真想一头睡过去。
“不行不行”陆梨拍了拍额头,努力让自己清醒。
可这一拍好像有魔力,让自己不想在这松软的沙发上起来,直到沉沉睡去
任平生是被冷醒的,因为一睁眼看见的是自己浑身罩着一套白净地浴袍,身旁还有条变异毛毛虫,白身黑头。
“这是哪里啊”任平生狠狠地抹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些,可刚翘起脖子,头就像是有千斤重。
反复试了几次,结果头只能扭动,而不能成功抬起来。
视线环顾了一周房间,最终落到身旁的大白虫身上。
“坏了!!”看清身旁这卷得像条虫的人,任平生心中警铃大作!
手腕一翻,一拍裤裆。
还好,裤子还在
听到动静,那人动了动,在被子里挣了挣,但是手脚像是被束缚住了,迷迷糊糊的神志中压抑难忍,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真是傻子!”任平生轻叹,摸了摸已经被冻僵的手臂,艰难地撑起半个身子,为她扯开卷得紧紧地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