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银铃隔着门帘叹气,而林阳从未想过,在登封城如此繁华之处,居然还有如此满目疮痍的地方、
即使莫银铃不说,林阳大概也能猜到,高家无非是有少林寺在背后撑腰,行事嚣张跋扈无所顾忌,高达锦的死,更是让整个高家陷入了癫狂的状态。
可他们高家今日丧事,难道就要全城的百姓跟着一同遭殃吗?
这天下大道,哪条道也说不通啊!
林阳思绪流转,又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说起来,这件事跟自己也有关系,毕竟高达锦,死于他的手中。
莫银铃在帘子后忽然开口“就这了。”
林阳吁了一声,停下了马车,抬头一看,大大的高府二字,挂上了白布。
看着那鎏金红漆大门,林阳头一次对一句诗感受这么热烈。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恍神之际,莫银铃已经下了马车。
却见林阳脸色并不好,还以为是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影响了他的心情,下意识的就开口劝慰道“这世道也不是一天两天如此了,生在城中的百姓也都早习惯或是麻木了,你不必如此。”
习惯?
林阳想笑,如此行径只会让人麻木,若是胆敢有一人反抗,恐怕就不能活到今日,连上街哭诉的机会都没有!
真正活下来的人,他们不是习惯,是认命,是背着沉重行囊还得越过高山的无力感,要么被压死,要么就爬过去……
意志和尊严早就一败涂地,人人只想活着。
林阳虽然和莫银铃持反对意见,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今日葬礼高家管家负责里面招待,门房管事负责外部接待。
莫银铃将请柬递给了门房管事,同时再附送了一份礼金,林阳瞧的真切,金闪闪的一百两金票。
林阳的注意力很快便转移了,毫不夸张的说,按照他现在的工资,这一百两金票,别说是这辈子,就算是下辈子,下下辈子算起来,也都不够……
不过,莫银铃也是满脸心痛之情,看来送上这一百两的礼金,她的心也在跟着滴血。
即使是青云阁,以现在的流水要在登封城赚到一百两,至少也得半年吧……
可现在高家死了个纨绔公子哥,就轻轻松松的赚到了这一百两……
林阳收回心思,认清了自己的地位。
这种登封城权贵之人的集会,他一个跟班自然是没资格参加的。
门房管事喊来了一个小厮在前边引路,带他去了偏房,能在这边集合的,大半都是车夫,以及杂役,地位尊崇的,也都是从大门进入了。
林阳对此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感受,毕竟高家这次开席,他也难以下咽,作为罪魁祸首,他能再来高家,已经是脸皮厚的不能再厚了……
偏房人不少,杂役和车夫混杂在一起,林阳懒得和他们掺和,便找了个角落斜靠着,看似是在睡觉,其实是在暗暗修炼。
不过,有一说一,神隐诀,不得不说是个神技。
虽然他是先天八重的超级高手,但看起来就和旁边那些正聊天扯淡的车夫们完全没有任何区别,根本不可能有人能看透他的修为。
不过,就在此时,突然间,林阳像是预感到了什么睁开了眼睛,看向门外吆喝着的一堆杂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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