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跟着小船,继续在各湾岔之间七拐八拐。看到这种地形,闾丘治平不由得叹道:“怪不得王国多次南征,都是劳而无功,光是这种湾岔地形,军队如何施展得开?何况王国大部分军人,水性极差。”
在一群小舢板的带队下,大船终于停靠在近蛮泽深处的一处码头边。闾后治平及随行者们抬着两个大箱子下了船,跟随着百越族的蛮兵们上岸。
附近水域有许多渔船,近岸处的滩岸处也张晒着许多渔网。滩岸往前都是丛林,林间隐然建有一片又一片的房屋,大大小小的百越蛮族不时穿梭其间。
蛮兵们在前带路,穿过一片又一片的房屋,最终来到了深林处一处最大的石屋之前,说了几句话。
“大人,他们说,这处地方名为百越城。而这处石屋这就是他们百越蛮族族长,禄达辉大人的住处。”翻译官说道。
“他们的王,就住在这种破地方?这种破屋子,给我们北晋农民拿来养猪,都嫌寒碜。”闾丘治平轻蔑地说道。
已经有蛮兵进去通报。稍顷,一名身材高大粗壮,同样赤着上身的蛮族壮汉,走了出来,用生硬的大陆通用语说道:“我是禄达辉,你们就是,信中提到的北晋王国的使者?”
“族长大人懂得大陆语,那实在太好不过。”闾丘治平笑道,“我是北晋王国二王子商煜殿下的心腹,名为闾丘治平,给你写信的,就是我。”
“既然是闾丘先生,那么请进,我们进去说。”禄达辉请他进了石屋。而其下属们想跟进去,都被蛮兵们拦在了外面。
“大王,我的来意,在秘信中都说了。”闾丘治平一进屋之后,就开门见山,他知道这些蛮族人最烦礼仪及客套,最重实利,“北晋王国,已经组建两路军队,左路军及右路军,分别由大王子殿下和二王子殿下统管监军,正在练兵之中,不日就将南下,攻打三蛮。”
禄达辉听了这消息,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不以为意地说道:“近些年来,我们与北晋王国打的仗也不少了。最惨烈的一次,也不过是娄方部被那个公主将军攻破了一个神庙而已。那一战,北晋损失三千五百人,我们才损失了两千来人。不必怕,不必怕。”
“这次,恐怕不一样。”闾丘治平眯起眼睛,“这一次,左路军除了有那位公主将军之外,还有一位副统领,北晋王国新近崛起的小杀神,晋凌。”
看禄达辉仍不在意,仿佛根本没听过晋凌的名头,他不由得叹了口气,“除了这个之外,北晋的国力比起数年之前,大为增强。晋园带动的商业繁荣,给王国带来了大量的赋税,国库充盈,兵甲锋锐,兵源充足,补给有力。这次南征,确实与上一次,不可同日而语。”
听了这些话,禄达辉才有些动容:“北晋王国长年战乱,国库空虚,前些年不是还被血隐一族狠狠敲了几笔。现在,又有钱了?”
“族长既然知道血隐之事,怎么却不知道晋园之事?”闾丘治平真是无语了,这些蛮族人的脑袋到底怎么长的,只关注表面上的轰烈大事,而不关注真正的能够推动实力变革的内在因素。
“闲话不说了。”他从怀里掏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几张副本,“这是左路军的兵力及布防图,还有作战计划路线图,我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应该如何做,我想,你们应该心里有数。”
“娄方、山鬼二部,我也没心思去了,麻烦你也都一并转告。”
说着,他募然起身,满心失望地离开了这处石屋。
“这......”禄达辉看着桌上的东西,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