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涵扭转话题,将商振的注意力迅速地从关注晋园的坐大,转移到了追查蛊害自己的凶手之上。
当初中毒之后,大半年时间他都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受尽苦楚,对于下蛊毒之人自然痛恨入骨。传言称二儿子商煜正是下蛊毒之人,他也暗地里掌握了一些消息,只是目前一直隐忍不发而已。
“父王,女儿虽然年幼,可是也是知道,谋害一国国君之事,事关重大,不敢随口乱说。今日正好在晋华城刑堂,不妨就将女儿心中的一些疑惑说说,如果说错了,希望父王念在女儿年幼的份上,不要加以追责。”青涵说道。
“你直说你的想法便是,本王绝不责怪。”商振说道。
“女儿是这么想的。他吴大鹏能够当上王国王室的侍卫总管,这么重要的一个位子,事关王室安危的位子,当初定然是经过父王你重重考察考核的。但凡他有任何一点不忠之迹,都坐不上这个位子。”青涵认真地说道。
“那是自然。吴大鹏在宫中十七年,从一个普通的侍卫走来,一路晋升到总管,我都是一直看着的。”商振说道,“这个人,从无半点不轨之意。”
“一个十多年如此忠诚的心腹侍卫,突然做出大逆不道之举,其中必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原因。”青涵说道,“而且女儿听说,他在事发之后,自己惶然逃走,连妻子女儿家人都未曾安置逃离,留在晋华城等死。这与常理不合。”
“或许他自知事先安排其家人逃走,会惊动王室,使他下毒的计划失败。”南王商拓说道,“而事发后他若带着妻子儿女一起逃,根本就逃不过追捕者的眼睛。”
“可是那吴大鹏已经五十余岁,这个年纪已经将近花甲,自然是将家人看得极重的年纪,怎么可能为了毒害陛下断送了家人性命?”青涵反驳,“大家都说他是老实守诚之人,又是出了什么大不了的事,能让他如此极端?”
商拓无言以对。
“这吴大鹏与陛下素无仇怨,相毒反,是陛下一手将他从普通侍卫提拔到了总管的位置上,给了他权位和富贵。他对陛下,应该只有感激之意,而绝无加害之心。所以,女儿认为,他的背后,必然有人指使。那个指使者,或是以性命威胁,或是有富贵引诱,这种威胁和引诱的力量之强之大,大到了连他都不能拒绝的地步,才会使他做出了那等恶事。”青涵继续分析。
“这种可能我们当初也能想过。”商振说道,“可是毕竟没有拿出什么实证,也只是有所猜疑。”说这话时,他有意无意地再度瞥了商煜一眼。
后者低头不敢对视。
“我哥当年也中过蛊毒。这事,陛下知道吧。”青涵说道。
“这事本王知道。那段时间,本王还去看过晋凌。”商振点头,“他的蛊毒,中的不比本王中的浅。”
“对他下蛊毒的,是晋氏遗族的一个人,也是他的表兄,名为晋怀。”青涵说道,“他是借邀请饮酒之机,把毒下在酒水里的。这蛊毒无色无味,蛊卵细微难查,直至在体内长大,才会毒发。不管是陛下,还是我哥,你们中毒的过程都有一个很相似的地方,就是自己身边的人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