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静公主状甚不屑地瞥着众星烘月,纤纤玉指拈着宫人剥好递上来的鲜橙,待凌妆转过眼来,方投入口中。恨恨嚼烂,一不小心汁水四溢出唇角,连忙拿帕子捂住。
幸亏皇后身边的宫人机灵,迅奉上一钵,宜静公主将满口的橙子吐在钵里,抬起头气鼓鼓瞪着凌妆。
骄公主这番幼稚举止差点令凌妆忍俊不住。
东海公主受了皇后叮嘱,也改了初见时的态度,笑吟吟道“晚间与嫂子一同走百病可好?”
松阳公主听了,怯怯望着凌妆却不敢开口。
凌妆本有爱屋及乌之心,奈何公主们并不亲近长兄,太子也好似对她们没多少亲情,再说按容汐玦那般护短的性子,实在也没必要装贤惠,于是勾了勾唇婉言谢绝“晚间家宴恐不能至,殿下另有安排。”
如今东宫太子的名头在皇后跟前比圣旨还灵些,皇后听了便笑道“快别缠着良娣了,他们新婚燕尔,做妹妹的莫要裹乱。”
瞧着满殿一张张浮动的笑脸,凌妆心头不禁感概万千放在以前,这里任何一个都是她想见也见不上的大人物,如今因着那人,不仅不敢小觑了她去,更有明显带着讨好巴结的。
自打他们相识起,在他的羽翼之下,未曾受到过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即使皇帝皇后出手,似乎也难奈她何,若换个寻常皇子,恐怕自己早就人头落地了……
思及此,凌妆越牵挂起太子来,再坐一回,便推说身子乏累,起身告辞。
皇后和颜悦色地叮嘱她回去好好歇息。
辞别皇室亲贵回到东宫,听说各太妃处都送了花灯过来,皇后、淑妃、丽妃各王公侯伯府也都有,连氏依照习俗,给出嫁的女儿送了一对琉璃彩画灯,寓意吉星高照,早生贵子,凌妆命人一一挑在各处殿前回廊上,东宫霎时汉疑星落,七彩花开,平添喜庆。
又见了孙氏等人一回,听说朝廷并没有还沘阳王府籍没的财物,小小户部主事府上用度不宽,赏了些金银布帛,令人送她们离宫。
歪在床上歇了个晌,想起容汐玦说晚上带她看灯,凌妆有些兴奋期待,在衣山帽海中挑了许久,才选了一套翻领胡服棉袄,窄袖小葵花,条纹窄腿棉裤和一双湛蓝色的软靴子。
程妙儿替她梳了男髻,戴上皂罗折上巾,腰悬纷砺七事,顿时显出几分英姿飒爽,神气活现。
凌妆左顾右盼很是满意,连脂粉也不肯用了。
宫娥们聚在周围,交口称赞。
良娣做男装,委实好看,侍萧吟道“山有榛,隰有苓。云谁之思?西方美人!”
姚玉莲着急问“侍萧姐姐,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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