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的大樟树再过去就是老何家的青石板桥,那个机灵可爱的小兔儿,究竟是失去了父亲。
谢过两位娘子,一行人沿着小径寻到了老何家门头。
门上果然也写着讣闻,只是字迹更加娟秀不凡,看了一眼。她便觉是女子写的,眼前无端端浮现出一张三十出头的清秀面庞。
王顺自告奋勇走到门上提高声气儿问道“有人在家吗?”
喊了两嗓子,里头就有人答应了一声,随即出来个腿脚一瘸一拐的丫头。
凌妆记得这丫头是小兔儿的姐姐,便问道“小姑娘还记得我么?”
那丫头面色微黄,眼光无神,许多头清汤挂面条似地胡乱挂在脸上,两边扎着两团纂儿,头绳用的却是生麻,腰上扎着草绳,一身重孝,见了客人,愣了好一晌后目中才浮起一星光彩,朝里头张了一眼,带些慌张的模样,怯怯道“夫人,你们寻小兔儿?”
凌妆缓步上前,点头问道“他在家么?”
“他放牛去了。”丫头轻应一声,黑漆漆的眼珠子看定眼前仙女般的人物不能转开,“还要多谢夫人送的银子,娘说我们家有牛了,往后没有正劳力也能垦田,老叔这次也没逃过灾,那头屋子空了,我二哥刚付了银子买了那边宅子,准备成亲了。”
凌妆知道一些地方有百日热孝中完婚的习俗,否则便要等上三年,也不奇怪,就待问小兔儿在哪个方向,想寻过去看一看,这么小的孩子去放牛,他娘也不担心,倒是有些奇特。
老何家宅子后头看似有个天井,光线自里头透进破旧的土房,倒是一屋亮堂,一本搁在竹躺椅边上的书引起了凌妆的注意。
“你娘识字?”军户家里有人识字,委实不多,想到门前的讣闻,她不由有些惊异,难道那讣文竟是这个妇人所书?
丫头却有些自豪,面上也浮起了一丝笑意,“是呀,我爹说,娘不仅生得美,还会写字画画儿绣花,指不定是田螺姑娘。”
“能给我瞧瞧是什么书么?”
丫头不疑有他,用力点点头,连忙返身进屋取了书出来,问道“夫人上我家坐吧。”
凌妆点了点头,也不进屋,又坐在门前那张擦拭得干净的靠墙木条凳上取书看起来。
这书明显是手抄本,面上封着桑皮纸,倒无书名,翻开里头的字,与讣闻上的字迹一般无二,显然出自同一人的手笔。
那丫头站在一边,自豪地道“村里有人要写字写信,都是找我娘的,写一封信能得五文钱呢。夫人,我去寻了小兔儿回来,您且坐着。”
凌妆点了点头,任由她去,想起这丫头所说她娘亲还会画画儿绣花,颇有兴致地看了起来。
随手翻了几页,字体虽是隽永秀气,内中却无非记载着一些生活琐碎之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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