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陷入沉吟。鲁王给人的印象是行事低调,胆子却不小。也难怪李兴仙头一个就猜他了。
上官攸却不理他,想了一想道“来者虽不能排除行刺可能,但依现场情形看来,应是目的明确,直奔医书药丸,其盗取这些物事,目的何在?若说只是觊觎皇后的绝世医术,恐无胆量入宫行窃,敢如此行事者,怕是所图不小。”
见众人皆点头赞同,上官攸接着分析道“皇上登基前的事基本都有定论,唯有那场瘟疫尚有疑点,直接播散的胡人并未捕到……臣总以为,那位……太上皇虽无大智,却也不蠢,经过这许多事,尘埃落定在闻道宫静修,早能体味到皇上当初仁爱忠孝之心,何况臣敢肯定他此时无法与外界联系,陛下除去悼灵皇后,对上皇也有很大的触动,想来不至于再行愚蠢之事。难道,另外还有蠢蠢欲动之人?”
众人皆惊,李兴仙道“韩国公抽丝剥茧,所言甚是,依臣所见,朝中必有图谋甚大之辈。”
上官攸点了点头:“然也,故楚国公所猜测的鲁王经历过三朝变乱,屹立不倒,眼光独到,自然是个城府不浅的老家伙。但鲁王前几年便已明显倾向陛下,我军攻入京都时,买通西城门守军开门迎接的是他。他府上妻妾儿女俱全,如今诸王里头以他为首,以宗亲血缘关系,他已位极人臣,就算有龙兴之功,至多也就是这个位置了,再以全家性命来冒个险,毫无必要。”
阿史那必力便道“律王?”
上官攸和李兴仙同时摇头。
容汐玦听说到律王,哈哈一笑“此王生性淡泊,迷于音律!”
“不错。”上官攸想起与太子雪天拜访律王府时的情形,微微一叹,“听说他是个琴仙,一般能在某方面造诣如此高的人,沉入的心思便多。何况他只是先帝幼子,生母卑微,全无外家凭籍。”
李兴仙接话道“退一万步说,如今想与陛下作对的人,野心自然极大,为的无非还是这皇位。陛下既然登极,按皇位继承顺序,便该是容家的凤字辈了,再怎么说也应该是毓字辈,他是最小的皇叔,怎么也轮不上。”
他说话更加不知忌讳,上官攸免不得巨咳嗽几声。
李兴仙急忙自己打嘴。
容汐玦倒被他们引得勾起嘴角,“得了,你们两个何必假惺惺作态,有什么就说罢。”
上官攸清了清嗓子,道“若臣是律王,定不会做这等蠢事。他早有贤王之名,无论是谁登基都只有尊崇他的,何必刀头舔血?又何况,他有一丝一毫的兵权么?以他的年纪阅历,又能煽动得起诸王或者边陲将领么?”
他说的诚然不错,律王一直在京里长大,手无兵权,管个礼部一丝不苟还忙得焦头烂额,迟到的春闱刚刚放榜,他这个主考官,在万众瞩目之中,要说蓄养死士闯大内,匪夷所思。
阿史那必力想了想,迟疑道“严王?”
这严王相貌在容家人里头算得上平平,才智学问武功也没一样说得响的,母家乃江南仕宦大族,但外祖父等人的品级也并不高,外家最大的官儿,此刻大概不过一个同知。
可正因为如此,才谁也说不上来。
上官攸皱眉道“严王的心性臣等不大了解,他又非悼灵皇后所生,与承恩公府没有关系,从前更不得太上皇宠爱……”(未完待续。)
。